她對著李畫瀾微微一笑,沒想到李畫瀾卻不爭氣的臉又紅了,她知道自己以後不用在紅袖樓賣身,喜極而泣,連連點頭:“我願意,我願意跟隨在姑娘身邊。”
秋蔓看著這副畫麵,咋舌:“嘖嘖嘖……沒想到美人計對女子也有用啊。”
李畫瀾反應過來,麵色微紅低下頭,呢喃道:“我隻是太高興了,所以就……”
秋蔓又當頭潑了冷水,翻了一個白眼:“你別高興太早,她已經賣身紅袖樓了,她早就忘了自己是個大夫。”
酒輕嬰知道秋蔓是在嗆聲她,也不惱火,隻平靜的看著李畫瀾:“如此,你還願意跟著我嗎?若你有為難之處,我就放你離去。”
她將眼神投往桌上被早些送過來的賣身契。
李畫瀾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一起,或許這是她此生唯一逃脫紅袖樓,恢複自由之身的機會。
可轉念一想,天大地大她一個女子又能去那裏,李家奸人當道容不下她,燕國帝都處處危機四伏,與之較近的楚、齊、鮮卑更是無她立足之地,自己也身無一技之長,以後獨自身活必定也是雪上加霜而已。
良久,她抬起頭來,眼裏沒有淚水,沒有害怕,隻定定的看著酒輕嬰的眼睛。
她堅定的道:“畫瀾今生今世唯姑娘是從,不論刀山火海,荊棘坎坷絕不離棄。”
酒輕嬰隻淡淡的問道:“為什麼?”
李畫瀾認真道:“我賭姑娘不會一輩子留在紅袖樓。”
“哈哈哈…”那種爽朗,直達心底的笑聲笑聲從飛梧居傳出。
秋蔓看的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酒輕嬰這般開心的笑過,真的一次都沒有。
她突然有些嫉妒李畫瀾了,為什麼她就可以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麼她就會對一個剛剛認識的人作出這般許諾。
還那麼的情真意切,一絲一毫的虛假都沒有。
等李畫瀾服侍酒輕嬰穿戴妥當以後,飯菜也已經送了過來,芳香四溢,精致美味。
酒輕嬰這次沒有吩咐秋蔓,而是自己動手將各樣菜色都分出來一些,放置屏風右邊伏案之上。
李畫瀾不解的問:“留這些是害怕夜裏餓嗎,若是這樣,姑娘不必擔心,我可以隨時起來做一些熱飯菜的。”
秋蔓夾了飯菜,一邊吃,一邊沒好氣道:“她夜裏不會餓的,那是別人,我都忘了還有她那號夜貓子。”
李畫瀾更是不解:“什麼,還有別人?”
酒輕嬰也拿起了筷子:“以後你可以時不時的看見她了。”指完指了指著房頂。”
李畫瀾張大了嘴巴,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貼身影衛,全天保護主子安危,並且不輕易見人。
想到此處,那她今天刺殺酒輕嬰不就是找死嗎?
酒輕嬰看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給她夾了一塊魚肉:“這種小動作她不會出手的。”
“哦!”李畫瀾紅了臉,對啊,就她的力氣完全構不成威脅,她突然有些崇拜的看向屋頂,那人好厲害,可以有實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秋蔓撅著嘴,將碗遞到酒輕嬰的麵前:“嗯?”
酒輕嬰知道她小脾氣又來了,所以夾了隻雞腿給她,李畫瀾見狀,也給秋蔓補了一隻:“給,兩個!”
三個人吃的笑起來。
屋頂上的夜貓子也忍不住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