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郯城居然戒嚴了,當空海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楊宏時,楊宏不由得苦起臉來。
這也難怪,帝都各個城池都對路引有所要求,若放在平時,兩人又不是差錢的主,花點錢賄賂賄賂守衛也就將就過去了,可戒嚴時,怕是沒有不長眼的守軍去處上級的黴頭。當然了,若是二人肯亮明身份,這一切便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以三皇子的身份郯城方麵的官員必然會把事情呈報給帝都,這事情一不小心怕是就會牽出楊宏的師妹及老師,陛下若問起怕是無從解釋。
抓著腦袋想了想,楊宏問空海,“你好歹也搞了那麼久情報,這邊報上去你有把握中途攔下不。”
空海果斷搖頭,“你也知道除了靈異方麵的,歐陽家是一點都不沾的,倒是你,那邊沒人?”
“你說呢,”楊宏苦笑,空海聳聳肩表示理解,皇帝陛下那麼精明個人,帝國的情報係統據說太子殿下都伸不進去手,何況楊宏?
怎麼辦?兩人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開口。
“特殊時期非常手段。”
“隻有采取非常規手段嘍。”
既然決定了行動策略,兩人便不再著急,而是牽馬趁不被人注意時繞道附近城牆的沒人處天黑。
“行動態度不錯,你不跟我抱怨一下甚是難得,”閑著也是閑著,楊宏吐槽,“看來以後我應該跟你家老頭子反應交給你的任務就要涉及到女孩子。”
空海靠在城牆上搖著冷笑話扇示意楊宏哪涼快哪呆著去。
……
夜,終於深了,而無聊地呆在這兒等了許久的二人終於決定開始行動。
郯城,在帝國素有不可能陷落之城之稱,它的城牆不僅僅是高大結實,而且……平整光滑。這對二人而言,可算不得好消息,楊宏伸手摸了摸牆麵,又抬頭目測了一下高度,立即扭頭問空海,“你確定我們要爬上去?你確定我們爬得上去?”
“拜托,你好歹也是陰陽師外加堂堂帝國三皇子不要考慮的這麼低級好不?”有機會空海自然樂意用楊宏不久前說自己的套路回敬一下。
楊宏自然明白這家夥在報複自己,自然滿臉不屑,“我的圖騰是風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修為要想騰空還差的遠。”
得意的收起標誌性的小扇,空海笑眯眯的說還是看少爺我的,隨即用靈力打出兩個圖騰。
與普通的圖騰不同,歐陽家兩兄弟的圖騰是沒有特定的屬性和功能的,所以兩個圖騰都是白色的‘無’字。二個圖騰漂浮在空中,在空海的控製下很快起了變化,變作了淡淡的土黃色,字也變成了一‘土’一‘形’。空海隨即把二字打到了郯城城牆上,而在靈力輸入後牆麵便緩緩起了變化,砌牆的磚開始緩緩移動,通過上下兩塊的連結形成凹凸的落腳處。
看著這一切的楊宏不由得感歎空海體質上的巨大優勢,一直以來提到歐陽家的二少爺大多伴有廢材這個評價語,楊宏卻偶爾覺得是由於空海他自己的懶散以及在海空作為年輕一代陰陽師第一人的映襯下,把本該屬於他的光輝埋沒了。當然了,想是這樣想,他可不會忘了損上一句,“最後不還是要爬牆。”
在陰陽術的幫助下,帝國三皇子,歐陽家二少爺這兩個無論怎麼看都算得上身份顯赫的家夥灰頭土臉的爬過城牆進了城。
這時郯城已經宵禁,街上無人,兩人為順利潛入郯城愉快的擊掌,隻是,他們畢竟低估了郯城這座被稱為不可陷落之城的城池的底蘊。
作為有陰陽師世家坐鎮的城池,二人的小把戲怎麼會輕易得逞?
……
郯城,白府。
“少爺,東城區的城牆有異樣,靈符已經傳來了信息。”一個仆從打扮的人小心的敲了敲書房的門,稟報。
書房亮著燈,透過燭光在窗紙上映出的剪影,可以清晰可見一個男子的身影,也僅僅隻是身影而已。
“想來,是有不入流的陰陽師試圖挑釁郯城的威嚴,這些事你應該和父親大人稟報才是。”隔著窗,男子清朗又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
窗外之人微微鞠躬,道,“小人聽聞少爺下戒嚴令隻為搜尋一隻貓妖,便大膽猜想外城的陰陽師此時前來,恐怕……”
他的話被窗內男子的輕笑聲打斷,“這麼說來,是你為我考慮,我要謝謝你不成?”
窗外彎著腰站著的仆役隻覺得有冷風刮過,低著頭不敢再開口,直到窗內男子再一次發話,讓他去稟報白府老爺。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