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驚恐萬狀地捂著自己的手,隨之拎起起魚竿、,桶,倉皇逃竄。
趕到老曲大姐工友們聞聲趕來的時候,那人已逃得無影無蹤了,隻留下老曲大姐坐在沙灘上掩麵哭泣。
眾人們慌成一團,紛紛詢問事情的經過,當得知沒出什麼大事兒時,才有點放下心來,可是還是老半天也沒法平靜。
大家安慰老曲大姐:“沒事兒,沒事兒,以後可得加小心才是,上哪兒也別單獨行動了,大夥兒在一塊兒一般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
“小莉,你說奇怪不?”她們麵袋子基本滿了,看天色還早,就找了個有樹蔭坎兒坐下,“這世界看起來挺大,可有時又感覺得那麼小。”
“怎麼回事?怎麼小了?”楊胡莉看著老曲大姐那黝黑的臉,她這種皮膚,稍微一曬就黑,今天雖然太陽挺足,可她們都沒在太陽下曬多長時間,但老曲大姐的臉又黑了一些。
“那天在電車上我又看見了那個人,”老曲大姐對楊胡莉說。
“是嗎,那你不趕快抓住他!”楊胡莉急切地問,本來她撥下一棵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在鼻子下來回蹭著,聞著那股清香,一聽這話,扔下那根草,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湊近了老曲大姐。
老曲大姐笑了,這使楊胡莉感到不解,說這話時,她應該感到激動、氣憤才是,但此刻怎麼象沒事兒人似的,好象不是在說她自己,而是在說一個不相幹的人。
“當時車裏很擠,飄來一股氣味,是的,那難忘的一瞬,那特殊氣味,我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那是伴隨著緊張、恐懼,一起深深地烙在你的心底處,一生也無法抹去。
“我一下子看到了,不,我是一下子感到了,他的存在!”
老曲大姐不無激動地直起身子。
“更加證實了這一點的是,他的那隻手,當時正在握著電車上的那個黑色的油亮的電木環兒,因為很近,我看得很清楚,上麵有一個牙印,對,是他!”
他也一下子發現了我,臉變成一張黃裱紙,急忙地想下車,可是車沒到站,人挨人,人擠人,象沙丁魚罐頭似的靠得不能再緊了,你根本無法動彈,隻能隨著車的晃動,人流擁擠而稍稍挪動一點點而已。
不知誰踩了誰腳,有兩個人吵了起來,吵得很凶,要動手了。
人們一陣騷動,推搡。說也奇怪,我竟鬼使神差地被擠到他旁邊來了,他更慌了,而這時我反倒平靜了很多,心想,這麼多的人,看你往哪兒躲?
我也不想靠他太近,可身不由己,那兩人撕巴起來了,我一下被人推到他跟前,我兩個竟象上一次在海邊一樣,臉對臉地貼在一起,小莉,你永遠體會不到那時我心裏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是恐怖,又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感覺不是恐懼,也不是氣憤,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