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劉居士見自己的老爹來了,一眼淒涼和不甘的看著劉昶,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劉居士是劉昶的唯一一個兒子,劉昶從小對他也是最為疼愛,此刻,他見兒子重傷若斯,右臂不在,已成廢人,劉昶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拳頭捏得指節發白,眼睛裏已經不是憤怒,而是一種深深的仇恨。
“老爺,公子叫你。”小三在一旁對劉昶小聲提醒。
劉昶連忙低下頭,將耳朵貼在兒子嘴上,“要給爹爹說什麼?”
“給我....報仇!”劉昶疼得艱難地吐出這四個字。
劉昶重重點頭,一字一句道:“你放心,爹爹會為你報仇的。”
.......
房間裏,劉昶眉頭緊湊,背著手來回快步疾走,此時他已經通過兒子的手下小三了解了所有事情的經過,知道是自己的兒子打人和搶人在先,人家隨後興師問罪。他在三年前,就叮囑自己的兒子要低調,可自己的兒子卻是不聽,最後自己也就不了了之,畢竟有聖上在,自己的兒子隻要不是謀逆,也就會沒事。
如果今天打傷自己兒子的是平常人家,他早就帶人去滅了他們了,一解心中的奴火,可如今自己寶貝兒子惹的偏偏是宇文成都。
他知道宇文成都,一年多以前在校場上,舍命救了聖上一命,被聖上深為賞識,委派為北伐先鋒官,還將兩千禁衛軍交給他指揮,可謂令人豔羨。隨後在塞北更是傷達頭,殺思力俟斤父子,斬達頭父子,平突厥,威震塞北,完成了聖上許多年來夢想完成,卻無法可依完成的事情,成為了聖上的腦股之臣,這足以讓宇文成都如日中天,無人敢輕易碰他。
就算現在自己去找聖上評理,可聖上已經行將就木了,連軍國大事都交給太子廣處理,怎麼會理自己這等家事;更何況宇文成都凱旋而歸,功震圜宇,就算宇文成都犯了什麼罪,隻要不是謀逆,聖上也會寬恕宇文成都的。
而且他不知道,宇文成都當街羞辱和砍斷自己兒子一臂,有沒有得到宇文化及的默許,如果宇文話及不知,他可以找宇文化及評理,但按道理來說,宇文化及不會不知道的啊,畢竟自己的兒子打傷的是他的妻子啊,所以劉昶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這裏麵有可能藏有什麼更深的陰謀?還有宇文化及是太子廣的左膀右臂,會不會是太子廣授意的?
劉昶心中亂成一團麻,思慮了半天,也理不出頭緒,但他心中的怒火卻無法撫平,他覺得自己的臉麵受到了極大侮辱,可他卻偏偏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平日裏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令人憎惡,更沒有想到日後他父子倆的下場是怎樣的?
最後他停下腳步,尋思了一下,隻得恨恨自言自語:“也罷,找明事理之人去。”
他走出府門又叮囑小三,“照顧好公子,不要讓公子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