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看到宇文成都眼中充滿真誠,並不是朝堂中某些官員對上麵的假意阿諛奉承,心裏驀然一暖。但他不願讓宇文成都看到自己自卑的一麵,因此轉口說道,“其實今晚找將軍來,是告訴將軍一些重要的事情。”
“殿下請講”宇文成都拱手說道,心想終於到正事了。
“將軍可知為什麼那劉居士現在還這麼如此囂張跋扈?”楊昭瞧著宇文成都,饒有興趣的問道,他覺得自己對宇文成都越來越喜歡了。
宇文成都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但宇文成都知道楊昭可能想告訴自己一些自己不太了解的事情,因此拱手說道,“請殿下賜教。”
“將軍久在邊境,剛剛回來,可能不了解這一年京城多發生的事情,”楊昭見宇文成都不懂也不奇怪,畢竟宇文成都今天才剛剛從邊境回來,他對宇文成都說道,“以前劉居士有恃無恐,是因為我的皇祖父念及他的父親情義,所以屢次寬恕他,但自從我皇祖父半年前身體不好,將軍國大事交給我父後,他劉居士知道靠山沒有了,所以就低調了一陣子,可是兩個月前,他和楊暕,兩人又抱在一起,楊暕是京兆府總管,執行京城日常的治安和守衛任務,他得到了楊暕的罩著,又開始了以前的囂張跋扈。”
宇文成都點了點頭,怪不得他劉居士這麼囂張,原來是還有豫章楊暕罩著。宇文成都知道,仁壽初年,自從楊廣從揚州被召回京城後,楊暕就被隋帝楊堅任命為揚州總管,諸領淮河以南的軍事,那時楊暕才15歲,可見他所受恩寵至深。半年前楊廣從他老爹楊堅手中接過軍國大權後,又將楊暕從揚州召回京城長安,任命為京兆府總管,兼領揚州總管,可見楊廣對他喜愛之深,遠遠超過世子楊昭,楊昭隻是掛著一個洛陽守備的名銜而已。
“今日將軍在鬧市之中,羞辱和砍斷了劉居士的右臂,我想劉居士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何況此人瑕疵必報,將軍以後要小心此人才是。”楊昭見宇文成都點頭,知道他已經了解了其中的關係,接著對他提醒道。
“多謝殿下的提醒,成都會注意的。”宇文成都感激的看了楊昭一眼,淡淡的說道。
他知道楊昭的好意,畢竟劉居士這個長安霸王的惡名,平時就連皇子公主都懼怕,而楊昭卻在自己得罪劉居士的時候,居然還明目張膽的邀請自己來晉王府做客,說明楊昭此人雖然是個大胖子,但卻心計頗深。這其中盡管免不了楊昭想要拉攏自己的意圖,但他的那種友善和坦誠是毫不掩飾的,宇文成都覺得這個胖子楊昭可以值得交往。
楊昭點了點頭,得到了宇文成都的話,也不再擔憂宇文成都,他知道劉居士暫時是不敢報仇的,畢竟宇文成都剛剛建立軍功,凱旋而回,還未受封,如果他敢動宇文成都,就是打自己皇祖父的臉麵。
楊昭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圓月,甚是明朗,心情頓覺舒暢,舉起茶杯對宇文成都,微笑說道,“今晚皓月當空,月色迷人,將軍想必還沒有知道這一年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我也對邊塞的見聞挺感興趣,不如就讓我們二人在月色下一邊以茶小飲,一邊洽談一番,此不痛快哉。”
“好,殿下果然豪情,成都先幹為敬。”宇文成都也舉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
“哈哈哈!好。”楊昭哈哈朗笑,也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
長夜漫漫,夜色漸深,晉王府某個亭子中,時不時傳來不拘豪邁的談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