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看見幸福(1 / 3)

人這一生,最難得的不是金錢名利,是一個願意給你他所能給你的“最好”的人。

曾經“往事”,心裏嚐過的,苦的,甜的,辣的,迷茫的,怨的,感動的,失望的,絕望的,傷心的百般的滋味。無論是自己,還是身邊的人和事,還是那些曾經在我的生命裏活過,之後死掉化為塵埃的,還是活著確來過的,忘了我的,我忘了的,或現在正在我的生命裏於我一起行走的,讓我越來越明白,幸福其實也是要修行。真正的成熟,是越來越沉靜的心,和越來越“包容”的姿態。

感恩和珍惜才能減少生命裏不斷失去的遺憾,唯有簡單,快樂才能長存於心。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生活是壓在每個有責任感的人身上的巨山。短而又短的生命,隻有在即將結束的生命的最後旅程,能夠回憶的才能最終屬於自己,也是唯一能在世間的“所有”裏能帶走的。

此時此刻。

電話鈴聲響起的這一刻,他熱燙燙的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

隨著鈴聲越來越用力的拽緊我,從握緊我的力量裏,得到他此時需要的勇氣。

他“滾燙”的手心,汗濕了我的手心手背。每顆汗珠都含著他的緊張,激動,膽怯。

他的另一隻手拿著我們的共同財產,唯一的一個三星智能手機。大拇指放在綠色聽筒的上方,眼睛確看著我。

我用溫柔鼓勵的眼神回望他不安的眼睛。

我還在嘴裏沒有說出的話隻有倆字:不怕。

他的手力氣越來越大,我回握,還是在他暫時有些失控的力氣下越來越疼。我用另一隻手輕拍他的手背。眼睛依舊看著他:接吧!你能行的!

“我接了啊!”

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內心:趕緊的呀,老娘我手骨頭都要讓你捏斷了!臉上還是一臉淡定溫柔鼓勵。不是虛偽,而是,現在的他,需要我,需要“這樣”的我。^_^

“咳。”他咳一下嗓子,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滑下了接聽建。

“你好!”

“你好!”

“是田師傅嗎?”

“是的!”

“你的有倆菜差了點,——其他的還行——”

“對對對,有倆菜確實沒做好,我知道的,這個——”

“——”

“是是是,對,——是,對。”

“那,田師傅,你期望的工資最低是多少?”

“最低啊,這個——”

——

聽著那邊隱隱約約的是在跟他談工資的事宜,我麵前的這張臉,眼睛不斷的朝天花板上翻,露著大片的眼白。臉部的肌肉跟著緊張的情緒抽動。不淡定的肢體語言,配著淡定得不得了的嘴上語言,電話那頭的人絕對想象不到,電話這邊的他,現在的表情。不過,估計就算電話那頭的人,此時站在他的麵前,也是看不到。在我的麵前,是最真實的他。

終於,他手上的力氣一鬆,我手上的疼痛驟然減去,臉部表情回歸正常,隻是一小瞬間的時間,還沒從他的嘴裏得到答案,我就已經知道了結果____工作十有八九是談成了。

果然,下一刻,他並扔掉電話,激動的喊一聲:“老婆!”就撲過來一把把我抱個滿懷,隻灌得我鼻子滿滿都是他的味道。

“談成了?”我問。語氣平靜的承載著喜悅。內心確實漫開來的甜蜜和欣慰。

“恩,你猜,工資多少?”他習慣使然,吻一下我的頭頂,又用手撫平我的頭發。

“五千?”

“再猜!”

“五千二?”

“恩哼,不對,再猜!”

“五千三?”

“這麼看不起你老公,不對,你老公是拿那麼低的嗎?”

又得瑟了。

“五千五,比原先多掙一千塊!哎呀,心裏這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上了!我有倆菜沒做好,以為”掛“了呢!味道不差,就差了賣相,水煮魚是我自己配的,我刀功這塊不行,硬著頭皮片的魚片,與我一起試菜應聘的就好幾個,都比我大好些歲,都三十以上,隻是不知道技術咋樣,我估計五千五的工資,別人看不上——”

我靠在他的懷裏,耳朵貼合著他胸膛的心跳。頭頂是他的嘮叨。

工作的事情談妥,廢了一籮筐話,最後總結出自己還不錯,挺不錯的某人,一掃光電話前的“頹廢”,展望了一下“明天”努力就能盡早來臨的美好,就興高采烈的去買菜了。

今晚的晚飯一定會很豐盛,且一定都是我最愛吃的。

我把小太陽烤火器開到最大火,暖得發燙的橘黃色的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把自己平放在新的料子極差的褥子上麵,褥子下的隻有一米五寬的又髒又舊的席夢思,中間的彈簧已經壞的差不多了。盡管我盡量舒張四肢,努力讓自己躺得舒服,無奈壞掉的彈簧撐不起我重量,隻能從中間凹下去。每次睡醒,不是脖子疼,就是腰杆子酸。每天睡醒上班也好,還是沒得班上,我們做的第一件是就是為對方按摩敲背捏腰。

瓷磚牆上幾隻蟑螂飛快的爬來爬去,像是在做雜技表演。此時我確沒有照舊爬起來抓起鞋子直接往牆上拍,讓它們來個“死無全屍”。我隻是懶懶的看著他們,眼神寬容。

在這間隻有十來平米的房間,一米五的席夢思床,即使緊挨著牆麵,也占掉了房間麵積的一大半。門在床頭處,開的時候,最大也隻能半開,容得一人進來,幸好我與他都不是太胖,確確實是隻是占了“一個人”的空間麵積,我們要是一個趕倆,那就隻能另尋“佳地”了。

床尾緊挨著放了個一碰就倒的玻璃茶幾,它的四隻腳是鐵做的,已經鏽得麵目全非。我隻好暫時取了它的腳,把密碼箱子放在玻璃下麵,做了個臨時的飯桌。

最後還剩的麵積,就是倆個比茶幾腿鏽得還糟糕的倆個煤氣灶,一個壞了,一個尚還能勉強著用。灶上麵是滴掛著“無數”暗黃色油珠子的,黑漆漆的還能看著大概輪廓的不知是哪款牌子的油煙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