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知道穿越這事對老爸而言就是瘋言瘋語,但是她確實不想離開長安,她還想再去乾陵,去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看看。於是,她終於下決心說:“我暫時不想回北京工作了。我想在這座城市發展看看。”
老爸聽了,有些擔憂的說:“你一個女孩,離家太遠,爸爸不放心啊。”
唐影拍著爸爸的肩膀笑著說:“你放心吧。閨女我長大了,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何況我也有工作能力,一定能好好適應的。”老爸看著她忽然頗有感觸的說:“閨女你這一病確實跟以前感覺不一樣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對酒窩。”
啊?唐影趕緊翻出化妝鏡,果然在笑的時候多了一對淺淺的酒窩。那一瞬,她又差點湧出眼淚,可想起在唐代,那麼多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笑容,她生生的把眼淚忍住了。
老爸問:“你準備在這裏做什麼呢?還是做遊戲麼?西安這地方是不是不太景氣?”
唐影想了一下,極有自信的說:“我在北京工作期間,自學了很多曆史知識,對西安的文化傳統非常感興趣。所以我會去博物館試試有沒有講解員的工作。”唐影是真正在唐朝生活過的人,稱之為專家也不為過。
老爸一聽她說得頭頭是道,也就放心的自己回北京了。
那之後,唐影開始了在西安一個人的生活。博物館講解員的工作幹得得心應手,她對唐代古董的鑒賞和認識也十分令人信服,相關行業的專家都來找她交流。
在西安轉眼就過了半年,唐影的生活日漸改善,過得風生水起。交了不少朋友,期間也有想要追求她的男人。可她每次都明白的拒絕,並舉起左手,將兩個鎏金戒指都展示給對方看。誰也不知道其中一個竟然是高宗親手給她的,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然而,曆史中並沒有關於她一絲一毫的記載,也沒有關於明崇儼,乃至袁天罡的官方記載。隻有她的老爺爺李淳風,出現在舊唐書太宗相關的章節裏。她把那頁書拍在手機裏,每天就算看看名字也很開心。
整個西安市裏都沒有什麼皇城古跡。大明宮隻剩一個土台子。那些裏坊再也沒有當年的樣子,卻不知為何“醉長安”竟然流傳下來,在不知名的小館子裏,保留著她記憶中的味道。
她最常去的還是乾陵,一切開始和結束的地方。
這一天,她照例坐在無字碑前久久的凝望著。武媚最終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評價,用她極為愛用的詞來形容這種行為很是“前衛”。她看著墓碑,不知武媚在一千三百年前的世界是否也能看見她,是否也會想到她。
這時人群一陣哄笑,帶隊的導遊紅著臉說:“那個確切年代我也記不清楚了。”人群裏有人嘲笑道:“你是怎麼當導遊的?不專業啊!”
唐影常看見這個導遊,他也在博物館經常看見唐影,連忙搬救星似的叫她說:“這位是博物館的唐老師,她可是專家級別的。就讓她給大家講一下乾陵修建的具體時間。”
唐影落落大方的站起來,朝著眾人笑了笑,自信的談起了乾陵選址、修建和完工的時間。其中也有流傳最廣的李淳風和袁天罡比賽選址的故事。當然李世民複活的那件事是萬萬不能說的。
大家聽得心滿意足,跟著導遊走了。
等他們走了,唐影又再次坐在旁邊的石台上,思緒也回到當年往事上。忽然一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其實曆史是另一種樣子,對吧?阿影。”
她猛地驚醒抬頭,看見一個遊客打扮的男人站在麵前。清爽的襯衫,清爽的短發,高挺的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除了眉目如畫,找不到別的形容詞。是記憶中冷寒的樣子,不對,確切的說是她想象中李淳風的樣子!
唐影難以置信的捂著嘴站起來。李淳風一如既往的溫柔笑著,對她張開手臂,“看在為夫找了一千三百多年的份上,能不能不要怪我來得有些遲?”
唐影邊哭邊笑,瘋了一樣的撲到他的懷抱裏……
於是,一千多年的情緣,一千多年的悲歡離合,到今天才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不對,於久別重逢的唐影和李淳風而言,這僅僅是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