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邁步走至殿中,慕容格跪下見禮道“兒臣參見父皇,見過貴妃娘娘!”梓煊卻是直直的站在他身邊,也不跪,也不問安。
慕容錦亭見梓煊又長大了些,臉上的不快一掃而光,嗬嗬笑道“皇兒快起來吧。”說著又看向梓煊道“梓煊都長這麼大了,真是可喜可賀。”
梓煊別著小腦袋,不接他的話,慕容格忙道“父皇勿怪,梓煊年少,尚不知禮。”
這時,就聽代貴妃嫣然一笑,說道“這孩子長得可真是喜人,陛下,您看他像不像觀音菩薩身邊的小仙童?”
慕容錦亭點頭道“梓煊氣質非凡,定然非凡俗中人。”說罷,看著慕容格,似是在等些什麼。
可誰知那人根本沒接他的話頭兒,慕容錦亭黑了臉。他的本意是如果慕容格接了這句話,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要求他將梓煊留下,但他偏偏不答,這還怎麼開口?
代貴妃心中也有些著急,慕容靖昨天讓她務必要想辦法讓慕容錦亭將梓煊留在宮中。
她好不容易才說動慕容錦亭,但慕容格卻在回避,很明顯是不想將梓煊留在這兒的意思。
想到這裏,她笑著開口道“陛下,臣妾這幾日總是覺得心口煩悶,太醫看了許久也不見好,今日一見梓煊,這病便有了些見輕。不若,將他且留在宮中數日,待臣妾病好之後,再將他送歸,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慕容錦亭順坡下驢,說道“格兒,朕也覺得每次見梓煊,身心都會愉悅幾分,不若你就將他留在宮中吧,父皇自不會虧待他的。況且朕聽聞你母後近來身體也有些不好,將他留在這兒也算你盡了孝心。”
他心中盤算的很好,梓煊隻聽慕容格一人的話,而慕容格不可能公開違抗他的旨意,所以他說完這話,便笑著看向慕容格,看他如何選擇。
但他卻忽略了梓煊的脾氣,小家夥聽說這個討人厭的老頭子又要讓他留在宮裏,氣呼呼地說“我才不要留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又沒有暮暮,我要和暮暮在一起。”
慕容錦亭不敢對著梓煊發脾氣,隻能冷冷地問慕容格道“格兒,九魂棺本是月氏進貢我大燕之物,本就該為朕所有,朕已準許他待在你身邊這些時日,如今也該歸還了吧?”
慕容格躬身答道“父皇,非是兒臣不肯,隻是梓煊乃是人,他若不願意,誰也沒有辦法強迫他。”
代貴妃卻笑道“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梓煊現在可是最聽你的話了,你若開口讓他留下,他能不肯?還是說你不願開口?”
慕容錦亭麵色一沉,冷聲道“不論如何,梓煊今天必須留下,你自己掂量吧。”
梓煊氣的小鼻子都歪了,他看出來了,這倆人是聯起手來逼暮暮,登時便發起了脾氣。
他擋在慕容格身前,怒氣衝衝地說“你們不要再逼暮暮了,我是不會留在這裏的!”然後拉著慕容格就走,慕容錦亭氣的不管不顧,大喝一聲道“站住!
梓煊轉身看著他,說道“你是暮暮的爹爹,我不動你,但你若不知道暮暮對我有多重要,以後定然還會為難他,我今天就讓你明白明白。”
說著,念一道鎖魂咒“酆都鬼域,索命勾魂,八方鬼使,聽我號令”,就見殿中一道黑氣凝結成兩個鬼使,青麵獠牙,手執鋼叉,梓煊手指慕容錦亭“將他帶到地府三日,沒有我的敕旨,不準放歸。”
鬼使抬手將一條鎖鏈鎖住慕容錦亭魂魄,黑氣閃過,便消失不見。這時,再看座上的慕容錦亭,已經暈死在龍椅之上。
代貴妃目瞪口呆,嚇得腿都軟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慕容格,你...你…你…你竟然敢弑君!”
慕容格抱起梓煊,冷聲道“貴妃這罪名安得可夠大的,隻是讓他去地府待上三日,見識見識,怎麼能說我是弑父呢?倒是貴妃,可千萬要看好了父皇的龍體,若是出了差池,魂魄到時無法歸位,那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說罷,便徑直帶著梓煊離了來鳳樓,看都沒有再看慕容錦亭一眼,便出宮而去。代貴妃癱軟在地,許久才想起讓人去喚慕容靖。
回去的路上,梓煊得意地看著慕容格,邀功似地道“暮暮,我今天表現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威武?”
慕容格在去來鳳樓的路上交代他,不管慕容錦亭他們說什麼,都讓他咬定不要留在這兒,若是他們想要強行留下他,那便讓他用點手段。
慕容格捏捏他的小鼻頭“對,梓煊真厲害,不過你今天也確實嚇了我一跳,,父皇不會有事嗎?”
梓煊哼了一聲說道,“誰讓他總是欺負你,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不過你放心,三日後,自會有鬼使送他歸位的。”
慕容格心裏就像注入了一股暖流,霎時便火熱了一顆冰冷的心,原來,被人保護是這樣的幸福。他笑了,將梓煊攬在懷裏,在他耳邊輕聲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