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心裏頓時涼了一截,好一個禦前帶刀侍衛頭領!他定是早就猜到我不是什麼關乎痛癢的人物,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借宴席之名直接將我銬上了。神冊的後宮很簡單,宮裏能有婢女的也不過就幾人,我此行不肯說出自己的來曆也難免他生疑。
“不行,你不能抓我,我是太子 宮中的婢女!”我的左手也被他掰著要銬,慌忙喊他停下。
“太子?嘿嘿,太子爺此刻便在水榭中坐著,哪裏來的功夫理會你這個小小婢女?”一旁的侍衛嗤笑著看我雙手俱被銬上,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真的是——我有急事,耽擱了你們吃罪不起!你們便讓我見一見太子吧!”我正焦急地掙紮辯解,心裏暗暗急得像被火燒。今晚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明日再驚動花望舒來尋我,這回怕是又要有些苦頭了。
兩個侍衛突然走來將我挾持,便要將我拖離現場,便聽有人道:“住手!”
這聲音很熟悉,侍衛們手上的動作也立刻停了下來。順著他們有些驚訝的眼神望去,隻見三人站在不遠處的一旁正往這裏看。
“小的們見過王爺和二位顧公子!”方才手下頗有力道的朱世聰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俯身行禮,身後的侍衛也嘩啦啦一番效仿,不見了之前的不分青紅皂白。
不遠處的邵陽王洛翎看也不看他們,正搖著一把紙扇對我笑得儒雅翩然:“子芍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奴婢子芍,見過王爺和二位顧公子!”我屈膝作禮,心中暗暗慶幸,這個邵陽王倒也真是我的救星,今日又救我一回。
“這個——不是子芍丫頭?”顧景墨和兄長原本站在邵陽王身後,聽得動靜連忙衝到了前頭,看著我嘴巴也張得老大。
“景墨,不得無禮!”顧景軒喝住他弟弟,臉上一板一眼的嚴肅,看都不看我一眼道,“子芍姑娘乃是太子身邊的人,豈是你可以亂喚的!”
咦?好大的怨氣啊!我怎麼總感覺顧景軒對我意見不小啊?說得倒是挺嚴肅,那你那天幹嘛毫不忌諱地拖著我在雨中狂奔啊?有些不自在從心底蔓延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有點憋屈,又有點怨憤,還是不甘……死顧景軒,我得罪你什麼了?不就是害你的毒加劇嗎?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呀,這麼跟我過不去,說句話都不讓我痛快?看著挺有風度,跟邵陽王一比,你差遠了!
“兩位顧公子和子芍姑娘很熟?”邵陽王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在公共場合,即使對顧景軒有不滿,也不可表現出來,隻能日後再報了!
顧景墨張了張嘴巴,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聽一旁顧景軒淡淡應道:“我兄弟二人去太子 宮中拜訪時見過一兩次,倒也沒什麼熟不熟的說法。”他倒也鎮定,現在忙著和我撇清關係了。顧景墨很奇怪地看看他,轉而一直盯著我,似乎對我的反應很好奇。
我看顧景墨這麼有前世記者的那些潛質,真是不大喜歡,朝他猛地翻了個白眼,看得他一愣,隨即笑道:“王爺和二位公子這便要進去嗎?帶上子芍可好?”
“你要進去?”顧景墨倒是對我的白眼越來越不理會了。我別過眼去,裝作沒有聽到他說的。雖說我和他們兄弟倆不大對頭,但是對這邵陽王的印象還可以。
“好,我們這便帶子芍姑娘去找太子。”邵陽王微微點頭,一點也不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