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
“現在……罷了吧，我累了，經不起了。”
盼盼靠在藤椅靠背上，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最近也像皇後娘娘一樣有了頭疼的毛病，疼起來像是有根針往裏麵紮似的。
“累了？”
“累了，真的累了，身累心累。每天笑臉對人，不能笑的太多也不能笑的太少，讓我累；無數的宮規規距，要循規蹈矩不能踏錯半步，讓我累；明槍暗箭流言蜚語算計陰謀時刻遊蕩在周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刺過來給出狠狠一擊，讓我累；最累的還是心，心無所托，所托非人，船累了還有停泊的港灣，鳥兒累了還有休憩的小窩，我累了卻不能喊累連個放鬆之處都沒有。整個紫禁城，威嚴華貴卻沒我的一顆小小的心的立足之地。您說，我能不累嗎？”
“既然已經嫁給了這個大籠子，要麼就隻能認命，要麼就涉法出去，不管是那條路都不是那麼容易走的。”
“出去？”盼盼眼睛一亮，“我還能出去嗎？”
“這裏雖然是皇宮，你嫁的雖然是皇室，但是總歸上麵還有個國家法律撐在哪裏啊，就算是皇族親眷也不能違抗的國法。”
“您的意思我懂，可是，恐怕連離婚也由不得我做主吧。”
盼盼苦笑一聲，太子看著她，這張臉真的很像他的生母啊，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是也有七八成的相似，隻是照片上的母親是淡淡的柔和的微笑，而麵前的女孩卻是笑的滿心苦澀，記得曾幾何時她的笑容是那麼燦爛的。
“我來……想問你一件事。”太子猶豫了半刻，還是決心問一下，有件事他不弄清楚實在不能安心。那相似的容顏真的困擾他很久了。
“不要問了，我也不知道。”盼盼搖搖頭，繼續苦笑，“你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答案，不管你信不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盼盼直視著太子，太子到沒有看她依然是那種波瀾不驚遊離方外的眼神，“我信。”
盼盼眼睛一亮嘴角動了動，隨即又鎮定下來剛才的激動似乎隻是輕煙吹過。
“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跟……真的有些關係，這樣，我就不是一個人了。”
太子冰清的話音落下，屋內靜默無聲，倒有一種暖暖的氣息流轉。
盼盼微微一笑：“隻要你不想一個人，你就不會一個人。”
“太子殿下也來啦。”聲先到人後至，聲音無滋無味，人雖含著溫和笑意卻沒有半點歡喜，啟熙從外麵進來。
“太子殿下身子剛好，實在應該多加休息才是，盼盼的事情讓您費心了。”
“客氣了，都是自家人。”
太子臨走時看了盼盼一眼第一次，眼裏閃過一絲深沉意味，剛才似乎是他這個人人稱頌風度完美的弟弟第一次忘記了行禮呢，失態了嗎，嗬嗬，到底有些意思了。
啟熙關上了殿門，寒著臉一步步走到盼盼跟前，他走的很慢，臉青如鐵，盼盼有些揪心的痛總覺得他像是在享受刀刀淩遲的樂趣，那張永遠儒雅俊朗的臉此時卻沒有半點溫度。
“你怎麼……嗚！”盼盼有些害怕，還沒說完話一股強烈的氣息鋪天蓋地砸了下來，唇被狠狠地堵上，沒有半分溫柔，瘋狂地吮吸著剝奪她最後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