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啊。”
盼盼仰在搖椅上,啟熙怕她在欽安殿住的不順心特地讓人從景陽宮搬了張搖椅給她送來。她也領了這份情,不客氣地天天躺在上麵磨時間。現在對她來說最多的就是時間了吧。不能去學校、不能出宮、甚至連這小小的欽安殿都不可以踏出半步,這就是傳說中的失去人身自由。而且無半點申訴權,抗議無效。
椅子上麵墊了層羊絨墊子,軟軟的很舒服,盼盼長歎一口氣,將自己窩在搖椅子裏,很悠閑地上下晃著,找尋那泛舟湖上的感覺。對麵的那人也不惱她的隨意,倒是對桌上的那副半成品水墨畫作感興趣,瞅了半天。
“如何?”盼盼問,這趟躺在舒服的搖椅上欣賞對麵俊到沒天理的冰山美男倒也是一件賞心悅目之事。冰眼冰麵,帶著那千年不化的寒冰水洗過似的清輝,可不正是太子殿下,此人今兒終於拆了繃帶扔了拐杖,想起盼盼被關著,不知道怎麼地散步散著就踱到這裏來了,看看這個閑不下來的丫頭有沒有被關瘋吧。
“到底畫的怎麼樣啊?”盼盼見太子隻是瞅著那畫就是不開口,急急又問了一遍,像個做了什麼得意事兒急於得到大人認可的小孩。
太子看了盼盼一眼,那個女孩眨巴眨巴著眼睛,晶瑩清澈的眸正盯著自己,似乎隻要自己敢說出半個不字,她就能哭出來似的。也罷,就給她個麵子吧。
“還行,這企鵝畫的倒也有幾分寫意。”
話音未落,隻聽嘭的一聲,太子抬眼一看,搖椅上居然無人,太子略感吃驚,不多時,一隻手啪的一下從下麵冒出來搭在椅子上,隨即盼盼人慢慢從側後麵爬出來,無力地攀上那個剛剛把她晃下去的搖椅。
打擊,狂受打擊,顧盼盼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打擊過。
“坐都沒個坐相。”太子搖搖頭。
“這不是重點!”盼盼終於重新回到她的搖椅中,憤憤地瞪大了眼睛,“重點是我畫的是海鷗,是海鷗!不是企鵝!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盼盼氣憤地吼著,小臉憋的通紅,太子一愣,重新認真看了看那副“寫意鳥類”畫,又看了看盼盼,無語。盼盼發誓她確實看到太子的嘴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太子發現盼盼眼神不對,明智地決定轉移話題。
“在這裏過的如何?瞧你這副懶散模樣,怕是也過的寫意的緊吧。”
盼盼翻了個白眼,她一早就給這為太子爺下過定義了,就一悶騷腹黑的冰男。
“唉……”不過瞧著他那眼神到還真不冰冷,幾分關心到也確不是假的,盼盼歎了口氣,“累了呢。”
聲音那樣的輕淡,像是一陣風兒就能吹散似的,卻淡到連風兒都能心酸。盼盼輕輕搖了搖椅子,聽著那咯吱咯吱的韻律頗讓人安寧。
“也許過幾日你的禁足令就能被解除了,耐心等待吧。”
盼盼哼了一聲:“解禁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在這個大籠子裏?”
“那你當初為何又答應皇後娘娘入宮?”
“當初……以為我可以得到幸福,以為我可以給他幸福;當初一切都想得那麼簡單切美好,當初隻知道開心就笑不開心就哭;當初一心一意隻想著一個人,裝著一個人;當初以為憑著自己的努力和真心就能去愛他和讓他愛;當初……當初太美好了,美好的夢是那麼容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