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夢中春暖花開,鶯飛草長,還不小心紮痛了她的手。
“嗯?”易齊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貓貓在咬她的手,旁邊的火堆上有火苗在跳動,外麵的柵欄已經被人打開,漏進來些許陽光。她轉頭看向昨晚呆子坐的地方,發愣。
劉書呆從外麵進來,看見她一副沒睡醒,呆呆萌萌的樣子,瞬間有股衝動想要揉揉她的臉蛋,順便狠狠捏兩下。
呆萌的某人看著他,雙眼發直,無精打采道:“你昨晚沒睡嗎?”語聲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懶懶的嬌嫩,就像貓的爪子,讓耳朵癢癢的。
劉書呆臉一紅,說道:“不是,我睡了。我打幾個盹天就亮了。”說著揮揮手裏的書,道:“剛剛看了會書,我們準備趕路進城吧。”
易齊使勁揉揉眼,搓一搓僵硬的臉,起身走出洞,邊走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貓貓邁著優雅的步子跟在旁邊,見主人伸懶腰,它也拉起身子,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貓坐在它主子旁邊。
劉書呆微微一笑,這一人一獸真是可愛極了,按道理說她的姿勢是十分豪放不雅的,然而他卻看著打心眼裏舒服。這種感覺很自然,似乎她就該如此肆意,質樸天成。
她的下一個動作,讓他不自覺眯起了眼。
隻見她一把解下頭上的藍色發帶,青絲如瀑一般瀉下,發尾在風中飄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她不耐煩的把頭發攏到脖頸的一側,手上隨便扒拉梳理兩下,就開始把頭發往上紮。
劉書呆待在她的影子裏,看逆光處的她,恍惚了一下。原來她的頭發有這麼長,她多大了?
“那個,不遠處有個水塘,你要照一下嗎?”
她任性的甩了一下紮好的頭發,試試紮得穩不穩,嘴裏回到:“不用!”她長得又不好看,紮個頭發而已,手摸摸就知道紮得好不好,平不平整,何必要照。
她瞬間回過頭來,笑容光彩照人,招呼道:“我們走吧。”
跟在她身後走的劉書呆忍了忍,終究沒有忍住,他出聲提醒道:“那個,你要不要去洗把臉?”
她頓住腳步,狐疑的看向他。在她逼人的視線下,這下他不想說也的說了:“你的眼角有,有眼屎。”說罷盯著她的表情,唯恐自己唐突,讓她下不來台。
貓貓聞言,瞄了劉書呆一眼,眼裏充滿了謎一樣的笑意。
易齊的臉色僵了一下,然後衝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道:“謝謝!”隨即雙手在眼角使勁一抹,說道:“好了,走了!”
劉書呆微微張著嘴,過了好一會才跟上去:“等等我,別騎著貓貓,我追不上!”
兩人一獸很快來到楚州的主街道。此時正當午時,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許多商販店家門口都站著一些吆喝著的小童,你來我去的比拚著嗓門和詞韻。有的甚至在自家門口搭了一個簡易的戲台,讓人在上麵唱戲,吸引路人的關注。
過往的人看到兩人一獸,都友好的笑笑,有的甚至還想湊上前摸一下貓貓,聽到貓貓不滿的吼聲後立馬又縮了回去。不能怪別人好奇,貓貓被易齊收拾了一下,全身黑漆漆的,看起來就像一隻黑色的大貓。貓多溫順,最多撓你一爪子。楚州的人最會嚐鮮,也很是放得開,衝著不認識的兄弟抱一下也是有的。看著可愛的動物,想著也沒有套繩索,應該不咬人,這不手就伸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