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後(1 / 1)

編後

不知不覺,從魯院結業,已經十年,回首往事,這十年間,又有眾多的學弟學妹從這裏輾轉走了出去。經常會在不同場合見到這些孜孜以求的學子們,大家摯手道來,杯盞交錯、文脈暗通,倍感親切。我們這班常被人們謔稱為“黃埔二期”。這二期冠以高編班,大多男女都是從事主編和編輯工作的。通常來說,是為他人作嫁衣。眾多的青年才俊,文壇新星幾乎都是從這些人的慧眼中躍上文壇的。然而這些玉尺量才的人物中也不乏吟風弄月、硬語盤空、出將入相,懷有不羈之才的各路神仙。今天,這些慧業文人大多已執掌了各地的文壇大印,並在創作上春華秋實, 多有斬獲。回望朝花夕拾,少長鹹集、劍膽琴心、風骨峭峻、仁義君子、不櫛進士都花開花落,觸景傷情,渭然長歎。

今天的魯院已遷至富麗堂皇的文學館院內,經常會與巴金、茅盾及郭老曹老等作家的塑像耳翼廝磨,熏染貫通文氣。在這裏,他們聽了莫言與庫切的演講,在這裏,他們常能近水樓台聆聞到各路藝文大師的教海。且蓉花開放之際,宿舍窗明幾亮、寬敞舒適。這裏已成醞釀發酵李白鬥酒十千,李清照品竹彈絲之地。

而我們那時,則蟄居在南八裏莊城鄉結合處一隅,在方寸之地的校園內,探星望月,窮源溯流,河海不擇細泉。這裏,我們聽了音樂、我們習了軍事、我們走進了現代派的美術空間。我們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電影與話劇。我們吹過牛,喝過酒,吃了一串又一串的羊肉串,周圍的湘菜館、老五餃子館及遠一點的骨頭莊和測肉坊都讓我們掃蕩遍了。我們柔情四溢,我們苦辣酸甜交織於胸。

相對於魯十二期少數民族班在國慶大典時登上天安門觀禮的榮幸,我們則趕上了非典, 囚禁於院牆之內, 困而學之。至今,那戴著口革的合影仍讓我們記憶猶新。由此,我們成了魯院最長一期的培訓班,前後整整待了一年。這一年中山高水長,流水落花,皆成遺音嫋嫋。

當非典過後,四方散仙再次聚攏而來,迎堂開課,有些人事已非,物轉星移,人去人來,流年似水。

出了這寸地尺天的校園,我們各奔東西,各創新業,各執春秋,蠶頭燕尾、筆花四濺。常聞君住長江頭,畫龍點睛入,又探花落長江尾,紙落雲煙出。也有幾多知己在對景掛畫中小聚暢想。其間卻不知不覺中得知張新芝老大姐已患骨癌盜然離去,讓人悵然。張新芝僅是《詩刊》一普通的行政工作人員,患病退休後僅三月就故去了。生前記得在一次同學聚會中,她硬構出500塊錢要請大家客,雖未領受,但這份情讓人難忘。

這套叢書適值我們魯二期十周年紀念日編出,其尺長寸短、含英咀華,也難免有掛一漏萬之處。編時,人事代謝紅孩、曹雷幫助聯係,劉俊幫助組稿並傾心旁求俊彥。也街各路學友賢集奉文;在此特感謝白描院長為叢書作序並題字;最後要特別感謝出版人張海君先生和敦煌文藝出版社鼎力相助,促成此套叢書出版。在以魯二期學員為重點的龍章鳳姿外,也吸呐了其他班期學員的金石之聲,甚至還包括老魯院的學員王成林的佳作,有些未能單獨結集的同學,已單篇收在另集《恰同學芳華》中。令我們頗感自豪的是莫言、王安憶、劉恒、餘華、遲子建、劉震雲、陳世旭、畢淑敏、嚴歌答、虹影、王剛等也都在魯迅文學院深造過。我們是這些前輩的延續,也是中國文學發展的一個足印。

王 童

寫於癸巳年己未月戊寅日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