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一個陌生男性對一個女的說放心的時候,其實是很不能讓人放心的。但是聶元瑤不知怎麼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就放開了膽子跟這個自稱鏢師的男人走了。
二人拐出窄巷來到繁華的大街,過了清明和穀雨時節的渭夜城更顯得繁華,褪去鬥笠蓑衣的人們摩肩接踵。
聶元瑤站在街口,看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呸!她穿進這江湖不就是隔世了麼!
聶元瑤狠狠地掐了自己冒得不是時候的文藝細胞,拍拍臉,清醒過來。剛才的感覺準確的說,應該是像當年閉關半年畫漫畫,忽然有一天漫畫截稿了,她穿著一身大棉襖跑到三伏天的大街上,那種跟這個次元明顯的格格不入的排斥感她至今記憶猶新,今天更是重複了一遍。
她下意識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裏對空花頓時千恩萬謝了一番。
“姑娘,不去看看那邊的簪花嗎?”楚越走到她麵前,高大身形直接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聶元瑤嚇得退了一步,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回過神:“沒什麼好看的,有什麼吃的麼?”
因為身體的關係,空花對她忌口的問題看得比什麼都重,她又是甚至腦補了自己一張嘴,嘴裏就淡出一隻鳥。
楚越詫異的往四周看了看,因為沒在飯點,街邊的隻有簡單的零嘴攤子,卻沒有填飽肚子的。
“姑娘急嗎,要是沒餓極了,就跟我走一段吧。”
“走吧。”她是不介意走路的。這些天老是被空花拘束著,不是拘在城主府巴掌大的客房,就是一念樓小巧玲瓏的院子,現在多走走,權當是鍛煉了。
說來也奇怪,楚越的口音雖然不帶一絲一毫的渭夜城的風味,但是他卻對這邊的路十分熟悉,帶著聶元瑤穿街過巷間,竟把聶元瑤帶到了一家藏在深巷裏的館子。
館子掛了個“獨一味”的牌子,聶元瑤歪著脖子把那三個字認出來。館子不大,但裏頭塞了十多張桌子,上座率約是七成。
聶元瑤摸著下巴忍不住道:“看來是有看家本領的,到底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
“客官這話說的真對味兒,我們店的酒就是香!”一個尖嘴猴腮的店小二忽然冒了出來,上下打量一番聶元瑤,“呦,客官是新客。”
“他是老客。”聶元瑤指指邊上的楚越,自己繞過殷勤的店小二進了館子。她先抽了一雙筷子,看筷子有些年份但卻洗的很幹淨,她放下了心,問,“有什麼招牌菜推薦麼?”
“照舊來吧。”楚越熟稔的說。
他在聶元瑤對麵坐下,聶元瑤留意了下他的作者時的頭身比例,恰好是一比七的比例,標準的坐姿比例,而他像是紮馬步似的下盤極穩,就是抽了他的板凳也能保持住。
聶元瑤跟著空花這段日子沒少在客棧吃飯,見多了江湖中人她心裏有數,一般情況下,從坐姿就能看出這個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坐的沒型的是下等,蹺二郎腿吃飯的是娘炮,一腳踩上凳子是中等地位的豪放派,坐的中規中矩的屬於江湖二代地位中偏上。介於她現在隻看到一個江湖排名較高的人,上等坐姿她先不歸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