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玄武令醋海生花(1 / 2)

麒鳴山莊沒個院子裏都有客觀景的地方,比如他們所住的這個院子,西邊有個兩層的小閣,爬上樓就能看見這院子周圍的風景。聶元瑤那天晚上就發現了,可惜因為當時天黑了,即使有蠟燭照明,她還是不敢一個人上去的,因為想象力太豐富,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嚇到,用個不怎麼恰當的成語湊數形容就是“杯弓蛇影”。

推開小閣的大門,一股淡淡的書卷香撲麵而來。聶元瑤眉梢一挑,明白他們為什麼被安排在了這個院子——麒鳴山莊應該也是知道空花喜歡看書的吧。可是空花看的書,從她認識他到現在都隻是《明城奇葩傳》一本而已吧……

這裏應該每天都有人打掃,角落、扶手、台階都十分的幹淨,她提起袍子,爬上二樓。她環視四周,放了袍子任由空花的袍子沾上塵土。她嘴角卻勾起了一道嘲笑。相較於一樓的幹淨,二樓就差沒邊了!厚厚的灰塵上,留著一串腳印,從清晰度分辨時間不久,從大小看應該是個男人。她托著袍擺順著腳印一路走過去,詫異的發現東邊的一扇窗下又快黑乎乎的東西。

“是墨台嗎?”聶元瑤下身,指尖捏起不過她掌心大小的東西,一麵磨的都凹下去了,另一麵卻是畫了個玄武,她掂了掂,各方麵手感都頗有點像她以前用的某山寨智能機。

聶元瑤撓撓頭:“貌似很少有用四神之一的玄武放在墨台上做裝飾的,而且把裝飾放在背麵的話……朱雀、玄武,”她猛地明白過來,“難道這是玄武令!”

她呼吸放緩了下來,繼續向下向自己問:“玄武令為什麼會在麒鳴山莊?為什麼會在這個閣樓?”

她抬眼,發現玄武令上方窗台出奇的幹淨,推開窗遠眺,一眼就望到那晚所在的碧波亭。她不由得比起眼,腦海裏構架起一幅畫麵——

赫連琳琅被殺的那一晚,或許是不留空就一直站在這裏觀察碧波亭那邊的情況。那麼月舞去了哪裏?也在這裏嗎?

假定當晚月舞也在這裏,那她看的又是什麼?是在看赫連夫人趕過來看到女兒慘不忍睹的死狀的驚恐與哀慟嗎?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這個月舞該會是怎樣一種變/態的存在!

再假定那晚他們的目標不是殺人而是這個令牌,那麼……這東西她決不能拿!

她睜開眼,看著手裏黑乎乎的長方塊,在一念樓,因為一塊朱雀令她差點喪命,如今玄武令陰差陽錯到了她手上,這是要她死一死的節奏嗎?

她把腦袋探出窗,打量著她能力範圍內的景致,搜索著是個把這燙手山芋扔過去的地方。

“你在看什麼?”

空花聲音乍響,聶元瑤手忙腳亂的把它往衣襟裏一塞,觸及皮膚的冰冷感叫她猛地打了個寒顫。

“剛才拿我開涮不覺得怕,這會兒怎麼都發抖了?”

聶元瑤兩根手指把嘴角一頂,僵笑著轉過頭。

“爺的衣裳你就這麼不知道珍惜?”

聶元瑤認錯的垂下頭,剛才走過的地方被他袍子掃了一遍,不僅把腳印刷沒了,還把灰也被她刮了一層,她承認,她是故意的。

樓閣外風起雪霽,又一日結了尾。有人說初春的雪是上天降下懲罰,懲罰上一年莊稼人的罪,因為春雪素來傷的是莊稼人的土地,而春雨則不同了,可其實天氣就是個摸不準脾氣的孩子,春雨再好也會傷了人,比如路上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