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聶元瑤覺得腳底板都要磨出泡的時候,他們卻都停了下來,聶元瑤正疑惑,望著天看是不是又有隻鳥要下來。
馬蹄聲漸響漸近,聶元瑤目光從天際滑下,隻見不遠處一個玄色鬥篷在雪中無比顯眼。
“你出來做什麼?”月舞上前牽住他的馬。
馬上的男人翻身下馬,風把戴在他頭上的鬥篷吹開露出他的麵容。聶元瑤驚愕的瞪大了眼,捂著嘴將驚呼抑製在喉嚨口。
來者竟然是衛成侯聶明!難道真跟他猜的一樣,他們是一夥的嗎?
聶明嘴角一扯,看聶元瑤被好好地抓在不留空手裏,這才鬆了一口氣:“把人帶……”
話音未落,他猛地向左一閃,餘光中一道寒光擦過,耳邊隨之響起撕拉一聲裂帛。聶明立即一掌拍開愣住的月舞,抓著韁繩旋身躲到馬後。
“你們做什麼?想反悔麼?”聶明一手捂著被傷到的胳膊,怒斥道。
月舞不明所以,猛地轉頭看向方才寒光的來處。不留空雙耳一動,眸中頓時閃過一道清明,拔出袖劍,嘴角挑著諷刺的笑:“反悔?我們可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廢話少說,殺。”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聶元瑤身後響起,聶元瑤肩頭一顫之際,一雙冰冷的手已經搭上了她的脖子。
月舞驚訝的看過來,來者同樣穿戴著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鬥篷。月舞頓時不再廢話,食指一勾,把控住峨眉刺,足尖一點,手中放出三根障眼的銀針,緊隨著衝向聶明。
銀針刺入健碩的大馬,馬仰頭苦苦嘶鳴一聲,聶明卻在這時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揮起馬鞭便要逃命。
月舞嗤笑一聲,與不留空一左一右緊隨其後形成夾擊。
馬蹄踏雪,在陽光下綻開一層晶瑩,銀光一閃撞出星星金芒,生死一線間,命酒忽然從天而降,大刀橫掃月舞、不留空。
不留空躲閃不及,護著蒙麵黑布迅速後退。月舞收起峨眉刺,借著不留空抽離的袖劍,當空旋身,裙擺瞬間展開成爛漫的花。
“不愧是月麓齋的第一殺手,”抓著聶元瑤的男子低聲一笑,“可惜……”
聶元瑤直覺有一根冰冷的東西刺進她的喉嚨,像砂紙一樣在她耳邊摩擦的聲音漸漸粉碎消失,雙眼在失去感知能力的同時,身體卻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安全了,不怕。”
嗯,不怕……
雪霽天晴,陽光正好。月舞緊握峨眉刺與不留空退居那人身後,黑色鬥篷遮起的陰影下,淺白的薄唇輕勾嘴角:“可惜,你們從來都不是我白虎堂的對手。”
白光一閃,砰地一聲,伴隨著濃烈的硫磺的味道暗灰色的煙霧自白雪上升騰而起,他二人再看過去時,那邊三人早以融入遠處黑褐色的枯樹。
“空花,你對白虎堂的人了解多少?”命酒收起刀,環胸而立,“恐怕你失算了。”
空花打橫抱起聶元瑤,回身目光擦過命酒轉向一手扶著馬晃晃悠悠的聶明,還未開口,那馬轟然倒地恰巧壓住了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