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隱殺人無數的手在抖,眼看著王爺的心頭血流了滿滿一個瓷碗,眼眶不禁熱了,忍不住出口道:“王爺,此次的分量足夠了,您快止血包紮吧。”
跟隨王爺左右的暗衛,多為無父無母的孤兒,抑或是父親為官貪贓枉法受判刑而被無辜牽連的孩子,被王爺看中進而有幸受到訓練,更有幸隨在王爺左右。對於王爺,他們並非僅有敬畏欽佩之心,更多的卻是感激。是以,看到王爺血流如注,冥隱如何能不焦急?
此刻,名義你竟有些怨恨起王妃,因為她,今日的酷刑王爺忍受了整整三年,這一瞬間他竟有“若是王妃已死,王爺便能解脫了”的荒謬想法。
五指連動點了胸口幾處大血,噴湧的血漸漸止住了。濮陽帝隨意地纏了幾圈紗布,堪堪遮住了胸口遍布的猙獰傷口,隻是掃了冥隱一眼,目光卻冷銳得仿佛一柄劍在冥隱咽喉處一橫而過,目光冷銳得一下子看穿他心中所想,濮陽帝沉聲道:“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冥隱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冷汗如雨下。
到底是清楚冥隱是出於好心的,濮陽帝冷哼道:“做好分內之事。”
冥隱沉沉一點頭,小心地端著手中滿滿的血液步到離鶯跟前,不待離鶯叫罵便扼住她的下顎,滿滿一碗的鮮血便朝離鶯的口中灌了下去。
同樣是毫無溫柔可言,與灌肉粥時一般幾近粗暴的對待,離鶯更加猛烈地掙紮起來,扭動的身軀拉動鐵鏈四處搖擺撞擊,發出絕望卻清脆的碰撞聲。
濮陽帝隨意套上蟒袍,眼見離鶯一如既往地逃避,濮陽帝眼神冷了下來,冷哼道:“讓她全部喝下去,一滴不剩。”
“是。”沉沉應了一聲,冥隱冷下了臉,掐住離鶯下巴的手發了狠,用上了施虐的力量。
一地濕冷,一室腥血。
地牢外,應蓮隨下屬急匆匆來到地牢門口,卻被地牢的守衛的暗衛攔在門口,無法進入。
想到那個男人竟瞞著他整整三年獨自做著無異於自焚的事,應蓮急得眼紅,大喝道:“看清楚我是誰,快把門打開!”
暗衛正色,恭敬道:“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蓮公子請回。”
應蓮氣得大叫:“我是那個任何人嗎,還不快開門!”
暗衛道:“蓮公子莫要為難屬下,還是請回吧。”
應蓮大怒,一劍抽出便抵上了那暗衛的咽喉,怒吼:“給我開門!”
暗衛低頭恭敬行了個禮,不畏道:“殺了屬下,便會有十個屬下來阻攔你,殺了十個屬下,便會有一百個屬下來阻攔你,蓮公子還是請回吧。”
話音剛落,果然,死寂的虛空中赫然現出十道氣息,顯是四麵守衛的暗衛。
應蓮明白,若是他當真殺了這些人絕對會再現出一百道氣息來阻攔他。怒極反笑,應蓮陰狠道:“好你個濮陽帝,連我都防,連我都瞞!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