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出任何驚天之語,隻怕雙方立即交惡,不是你死我亡便是兩敗俱傷,沙皇這個下顎抬上天的男人,他還真敢!
爻蘭緋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察覺到濮陽帝沒有絲毫變化的氣息,爻蘭緋不由驚詫。
他這是沉得住氣,還是根本沒放在眼裏……
腦中頓時警鈴大作,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個男人都深沉得可怕,絕對招惹不得。
令人窒息的死寂,無端使人頭皮發麻,寒意透骨。
沙皇似乎也不著急,慢斯條理地把玩著手中之物,表現得極有風度與耐心。
半晌,死寂的虛空中方響起一道質感冰冷的聲音:“她欠你的,本王還便是。”
一言,話中的“她”的所有權便道盡無疑。
“哦?” 沙皇聽此,卻不以為意,大笑兩聲,接著又道:“這似乎是本太子與她,兩人之間的事。”
笑聲爽朗,帶著草原男兒的豪情,穿出千萬裏。然而特意咬重的“兩人之間”四字,若非耳聾之人都能聽出來,更何況如他們一般練武之人?
不遠處,幾名侍衛聽到風中傳來的張狂宣言,紛紛將手按在腰間,身體前傾就要飛身過去。
沙皇話中的深意他們無一沒有聽出來,如何能容忍他如此侮辱王爺?
刀劍正要出鞘,當頭的嚴聰突然將手一揮,攔在幾人麵前。
隻見嚴聰看也沒看他們,麵色沉靜無比,一雙銳利的雙眼直直看著自己的主子,沉沉地搖了搖頭。
王爺自有主張,若是輕易被西太子三言兩語得逞,那便不是王爺了。
最不可能擊敗王爺的,便是語言刺激,因為王爺根本不可能放在眼裏。
徐徐微風掃過,帶起一地的涼意,空氣依舊死寂得連神鬼為之震顫。
隻要是有些閱曆與頭腦之人,一聽便能聽出沙皇言辭中的銳利的鋒芒。明麵上說的是她,隱含在其中的深意……
思及此,爻蘭緋更是震驚不已。麵不紅心不跳,連眼皮都未動分毫,站在權勢的至高點上,受到如此正麵的蔑視仍……他真是,鎮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爻蘭緋不由得想到:世間是否還有能挑動他情緒的存在?
沙皇似乎並未將他的冷淡態度放在心上,低笑幾聲,卻見他闊袖一輝,轉過身來。
本是狂傲的笑臉,在那黑白相纏的身影落入眼中的一刻,麵色驟然僵硬起來,在寬闊的袖袍掩蓋下,兩手刹時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