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她突然尋找到了夢想,她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的吧,夫唱婦隨,神仙眷侶。
放棄學業,準備去英國學習模特與表演,安妮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能自信的麵對一切,獨獨猜不透,她親愛的安妮。她太過冷靜,一步步走像目標,不驚不喜。連對自己,也從來不說愛字,自己對她就是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怎麼能改變她前進的方向呢?
安妮收拾好東西,搬出去了。她不去學校,也見不到安妮,她也不想見。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她不去,安妮永遠都不會來見她。
在英國看到安妮的時候,她混的起勁,醉生夢死,左擁右抱,女友換了好多。開門的那一瞬,她以為尚在夢中,火辣辣地一掌,又把她打入了地獄。
這又有什麼關係,她不缺樂子,永遠都不缺。
女友翻著她以前法律學的書。
新的,她就看過一遍,就丟給了安妮。
“琥珀,你寫的嗎?這個是毛筆字?真是太漂亮了。”
娟麗。
一如她的人。
隨手翻來。
撲通,書直直的摔落。
她從不知道,書上會有自己的名字。
抽出一本又一本的書,鋼筆做的密密麻麻的筆記,偶爾,也會出現自己的名字。
“琥珀,你怎麼了?”
“出去。”
書裏,她的字,帶著愛,鋪滿她的心。看下去,看下去,心中的聲音,最後化成了眼裏的晶瑩。
某一麵,公公整整的抄著。
馬薩諸塞州。
2004年5月18日,馬薩諸塞州最高法院就goodridgeetal。v。departmentofpublichealth一案的判決產生法律效力。
馬薩諸塞州,哈佛。
她是想要在那裏和她結婚嗎?
一個允許同性結婚的州。
閉上眼,她究竟做了什麼?
遇上安妮,一切都是錯的。
在糾纏,她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在說,從平靜到憤怒,在到絕望,她死死的不肯放手。
安妮畢業以後,直接去了父親的公司,從助理開始。她仗著身份,從總監那裏挖她去拍mv,陪伴著自己。她不得不跟著自己,聚光燈之中,最美的自己一一展現,風情萬種,清純如水,安妮的眼裏毫無波瀾。
“我答應,這部電影我陪你拍,但是以後不要來煩我。”
戲中再多的親吻,再多的情感,到了戲外,她仍舊無視我。
她記得安妮的一句台詞,曾經滄海,除卻巫山。
電影在威尼斯電影節上播放的時候,那最後的八個中文字慢慢歸於一片黑暗。
這部女同性戀題材的《巫山》,成就了安妮的最佳影後,一個壓抑著不倫欲望的中國留學生形象。
她的情感如沉睡的火山,深沉中暗含著炙熱的爆發力,一顰一笑,都暗藏著神秘的誘惑力,你永遠猜不到她有多少種模樣。
這是評論家對於安妮的評價,自然的發生,而不是表演。
她也終於知道,安,是她的八哥。曾經滄海,她是不是隻是一滴投入滄海的水滴,那樣輕易的就被遺忘。
“安妮,如果那個人回頭,你會不會動搖。”
沉甸甸的獎杯,熱鬧繁華的慶功宴,一堆外國人之中,安妮對著我脫口而出,“不會,他不會回頭。”
終究是沒有答案的,安妮興奮的喝著酒,慶祝著人生中這不一樣的嚐試,她妒忌的發狂,那個未知的答案,未知的人。
我沒有履行承諾,卻不在逼的太過,隻是隔三差五的在她麵前晃悠。那部電影以後,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會在一起,安妮被標上了女同的標簽,她懶得解釋,雷利風行的坐上總監之位。
卻獨獨看著自己,“表妹,你知道,我喜歡男人。”
那以前算什麼?她陪自己做過除了上床以外,所有情侶該做的事,她曾經是愛我的。
情迷意亂,你能傾國傾城,傾倒一個我又算什麼。安妮的平靜,是摧毀她所有自信的利器。
滄海已來,巫山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