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慢慢的起身靠著床坐了身來,拿起信呆愣的許久,又遞給紅兒,紅兒接過信之後,她才淡淡開口道,“拿去燒了吧。”
“是”雖不知道為什麼,雖也沒有多問。
看著紅兒一手抱著烈兒,一手拿著信正在紅燭處點燃,被點燃的信紙慢慢的向地上滑落,最後落到地上時,也變成了一切黑色的紙灰。
“把烈兒給我,你去把粥熱熱吧。”
紅兒應了一聲,把烈兒交到彼岸手後,才端起桌子上的粥走了出去,抱著兒子,眼晴卻落到床邊另一封信身上,那清秀有力的字體,讓人可以猜到他主人的秉性和風格。
既然耶律狐邪已看過了那封信,想必此時白鑫蘭也知道玉佩在自己這了吧?各種借口也找到了吧?自己在去找耶律狐邪理倫,隻怕也隻是無用,暗暗的對著兒子苦笑,自己還真是沒有用,竟然現在明知道綠兒是白鑫蘭害死的,卻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這樣活著又有何用?
將兒子放在床上,讓他自己玩著,彼岸才拿起那封躺在身旁的信,打開,剛強有力的字體,還帶著墨香的字印入眼簾:
彼岸,數日未見,甚是想念。吾與汝的誓言時時在耳邊,願得汝一人之心,從此不顧世間之事。---阿楚。
短短幾句話,卻讓彼岸最後笑出聲來,一滴滴的淚水打濕了信紙,為了他的王兄,他對自己可真是下了一翻苦功夫啊?
用力的撕著手裏的信紙,恨不得撕的就是那張著總是寵膩自己的溫柔臉頰,一切都是假的,又有什麼理由在讓自己去懷念,不過既然他都做到了這個份上,自己當然不能讓他白費了心思。
紅兒手裏端著粥一進來,就看到撕碎扔的滿地的信紙,把粥放到桌子上之後,走到床邊扶著彼岸走到桌前,彼岸拿起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粥,雖然一天沒有進食,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王妃,多少吃點吧,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身子怎麼受得了”紅兒看不過去,在一旁輕聲的勸慰。
“你吃了嗎?坐下吧,這也就你我二人,別分什麼主仆了”彼岸拉過紅兒的手,看她雖沒拒絕,卻也是有些僵硬的坐了下來。
“紅兒今年多大了?”吃了一口粥,彼岸才又開口。
紅兒是第一次與主子同坐,自然有些拘束,卻也爽朗的開口答道,“已經十四了。”
“噢,家裏還有些什麼人?”放下手裏的勺子,實在沒有胃口,這平時裏喜歡的瘦肉粥,到了嘴裏沒有一點味道,那瘦肉更像草般難以下咽。
“紅兒已沒有家人了,是被收養紅兒的叔叔們賣到府裏來的”低下頭,兩隻小手擰著衣襟。
彼岸歎了口氣,拉過她的手,見紅兒抬起頭看著自己,才揚起嘴角道,“既然這樣,王妃給你找個好人家許配了可好?”
見她急著要開口,彼岸又接著說,“我知道你想一輩子跟在本妃身旁,可是本妃是真心喜歡你,不想你一輩子到老了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找個好人家嫁了,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本妃知道你心裏喜歡的是誰,也定會幫你成全了這莊好事。”
紅兒小臉嬌紅的低下頭,平日裏隻要一見到二王子身邊的班閣,她就總會失神,有幾次都被王妃捉到,其實從那次梅林之後,她的一顆心裏裝的滿滿全是班閣一個人。
提到班閣,紅兒似才想起一件事情,忘記了害羞,抬起頭急忙的開口道,“王妃,奴婢差點忘記了,二王妃走時還告訴奴婢,讓奴婢告訴你明日午時定要到梅園去,說他會在那裏等王妃。”
“你確定二王子這樣告訴你的嗎?”彼岸把紅兒臉頰前一縷零亂的頭發別地耳後。
“是啊,還囑咐了奴婢兩次呢。”
低下頭,沉思了一會,以耶律狐楚的頭腦,既然想約自己,為何不寫在信裏?不可能忘記了,之後才告訴紅兒的,唯一的一個原因隻能是為了不把他牽扯進去,才會沒有留下證據。
隻是他到底要做什麼呢?看來他這麼快就忍不住要利用自己了,他還真是相信自己對他的感情,想到這裏彼岸嘲諷的揚起嘴角,真是諷刺啊,堂堂一個王子,既然到了利用欺騙女人感情地步,最可憐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也許是想開了,也許是想給兩個人之間做個了結,彼岸突然胃口大開,不但把一碗粥吃的幹淨,更是把紅兒拿來的一盤點心吃了個大半。
靜靜的躺在床上,想到明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養足了精神,這樣才能有好的體力麵對那一切,此時她到是有些期待,期待那個自己愛上的男人,到底利用自己做些什麼,高高揚起嘴角,慢慢的閉上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