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住的地方離月媚的精舍不遠,她多呆了一會兒,又和月媚約好明天午時同去找孟詵,才和兩人告別,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裏。
此時在萬花樓西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秋姐在離開月媚的住處後就趕到了西院,這裏住的全是第一等的姑娘,除了七朵花外,還有新近提拔上來的淡顏。
“不,秋姐,你這會壞了萬花樓的規矩!”湘妃聽得秋姐的建議後,大聲地反對道:“月媚憑什麼超拔提到第一等?她對萬花樓做了什麼貢獻?難道她比得上我們這些在樓裏呆了七八年的姑娘嗎?還有淡顏,她考核得了第一名才升到的第一等,難道秋姐的意思是說考核的結果不作數了嗎?”
她的話立時得到了竹君和淡顏的讚同,連曉露和綺琴都在小聲地嘟嚷著,顯然她們也對秋姐的決定不以為然,隻是她們的底氣沒有已贖身的湘妃和竹君那麼足,連已經鋒芒畢露的淡顏都比不上。
“難道秋姐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紫衣冷然道。
她心中早就想著月媚能提上第一等,以製衡湘妃和竹君這兩個目中無人的家夥。最近的淡顏也和她們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讓紫衣、醉詩和青鸞壓力很大。
“紫衣,你說的是什麼話?”湘妃怒道:“我們這不是和秋姐商量嗎?哪裏又輪得到你插嘴了?”
紫衣亦是火氣十足:“這萬花樓是你的不是?就允許你說話?我就說不得了?”
竹君冷笑道:“你當然說得,不過那也得等我說完了你再說。”她一向不滿紫衣的排名在她之上,一逮住機會就不放過地冷嘲熱諷。
“你好大的膽子!”紫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不過是跟在湘妃屁股後頭的一條狗!”
這句話一出口,可不得了,淡顏臉色一變,說道:“紫衣姐姐,你難道說我也是一條狗嗎?”
紫衣沒有說話,白了她一眼,那意思仿佛是說,難道我不是嗎?
淡顏心頭有氣,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在場的人裏論資曆,論排位都論不到她,剛才又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那就足夠了,犯不著和紫衣再起衝突。
秋姐見氣氛不對,忙說道:“我的姑奶奶們,你們吵夠了嗎?月媚已贖了身,如果我還不把她提到第一等,那她說不定明天就跑了!那你們說我花的錢不都白花了嗎?”
這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湘妃驚道:“秋姐,你說月媚已經贖身了?不是在開玩笑吧?她哪兒來的錢?”
李績來了萬花樓兩回,送錢的事極為隱秘,七朵花住的地方又離月媚那裏比較遠,她們倒是真的都沒聽到風聲。
“哼!”紫衣冷笑道:“人家有能力,你羨慕也來不及!”
湘妃氣道:“你別忘了,當年我贖身的時候,你還在台上賣唱呢,你得意什麼勁!”
醉詩見紫衣氣得想要挽袖子抽人,急忙和青鸞一同把紫衣拉開了。
“還表決嗎?”秋姐環抱著雙手問道。
前幾天表決過一回,那時是湘妃一夥人占了上風,如今她們又多了一個淡顏,按理說更應該有利才是。
隻是在場的人裏,秋姐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大家見秋姐的架勢,知道月媚排進第一等已是無法抗拒的事實,都默然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