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媚和憐心忙起身讓玉珍坐下,小青進去燒水重新換上新的大紅袍,把原來秋姐喝剩下的都收拾了下去。
“玉珍姐,是否秋姐還有別的打算?”憐心小聲地問道。她和玉珍的關係不像月媚與小青般的親密,心裏總有些害怕玉珍,但玉珍剛才的話讓她的心緊了一緊,便大著膽子發問。
“當然!”玉珍冷笑道:“你以為秋姐真的會放過你們嗎?”她冷冷地瞅了一眼月媚和憐心,讓倆人心裏都打了個寒戰。
“那玉珍姐的意思是……”月媚低聲問道。她並不相信秋姐能整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畢竟自己已贖了身,自己是自由的,她不能逼近自己做什麼。
玉珍深深地看了月媚一眼,正好小青把茶水端上來,她輕輕地抿了一口,沉吟了半晌,才緩緩地說道:“你知道我臉上這些傷是怎麼來的嗎?”
月媚一怔,點頭道:“秋姐和我說過了,說是你為了幫她擋下……”
“放屁!”玉珍罵了一句,身子輕微地抖動著:“這麼多年了,她還想拿這件事來騙多少人?”
月媚和憐心交換了一個眼色,小心地問道:“難道還有隱情?”
“當然!”玉珍話匣子一打開,就不打算停下,又叫住了想要避到裏屋的小青:“你也聽聽,有好處!”小青乖乖地站在玉珍的身後,垂著手,不敢多說什麼。
“當年李神通想要秋蘭的身子……”玉珍罕有的提到了秋姐的本名:“她是抵死不從的。李神通多大了,都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還想要占人便宜,那是不可能答應的。由於他是皇上的叔叔,萬花樓的上一任老鴇並不敢忤逆他,便小心的在秋蘭的酒裏下了迷藥……”
玉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老鴇心也真狠,秋蘭是她的親生女兒,她都下得去手。不過……”說到這裏,她的目光裏閃露出了一絲恨色:“秋蘭和那老鴇的貼身丫鬟很要好,那丫鬟就把事情告訴了秋蘭。她便……”
玉珍咬牙道:“她便把我騙進了屋子裏。我一喝那酒不對勁,就知要遭,李神通見我不從,便讓人把我打得死去活來,醒過來時……”她苦笑道:“就成了這副模樣。”
月媚張大了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秋姐在她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實在未有想到,她會是那樣的人。
“秋蘭以為我並不知曉內情……”玉珍冷哼了一聲,“當年那貼身丫鬟和我的關係也很好,在她派小順子去滅口之時,她把內情都告訴了我!”
“那秋姐這十年來對你,都是……”月媚秀眉微蹙:“都是假的?”
“那也不是!”玉珍歎了口氣道:“隻是她心中有愧,對我好隻為了讓她的心安寧一些罷了!”
“那玉珍姐的意思是秋姐也會如此對我們?”憐心膽戰心驚的問道。
“對你還好!”玉珍瞅了憐心一眼,說道:“你已不是處子之身了吧?”
憐心俏臉一紅,點頭道:“是的!”
萬花樓雖打明了招牌賣藝不賣身,但有人能出得起驚天的價格,那身子也是可以賣的,隻是隱秘得很罷了。而且被奪走處子之身的姑娘,便有了自由選擇留宿客人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