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梅後退了幾步,不情願地承認,他穿著西裝是帥的,但還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林翔翼離開房間去換衣服時,楚梅感覺更難受,楚梅意識到,他們好像不是要同住一間臥室,她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悲傷。
楚梅在壁櫥裏脫掉了鞋子,壁櫥裏裝滿了太多的衣服,這對於周末旅行來說,真的是太多了。大多數是白色的。林翔翼喜歡楚梅穿白色的。楚梅懷疑這是因為他認為楚梅是他的天使。但天使是不是整天一身潔白呢?他還認為楚梅是那樣的嗎?或者楚梅是魔鬼?
楚梅換上了一件簡單的棉布黑色連衣裙,這跟楚梅悲哀的心情相配。楚梅覺得他們之間的什麼東西已經死了。
林翔翼和楚梅以前已經有很多次分離,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種他退去的重重失落感和不安。
楚梅跟其他人在一起時也有這樣的感覺,當他們準備告訴楚梅,他們不想再見到她時,她就有這種感覺。
晚餐被送到了,並被整齊地放在陽台的桌子上,在那裏,可以一邊吃飯,一邊可以俯瞰寧靜的海灘。楚梅在沙灘上看到一個白色的帳篷小屋,這讓她想起了林翔翼曾經跟她說過的夢想,他說,他希望有一天能和楚梅一起在海邊的小屋中共度浪漫的時光。
楚梅心中隱隱生痛。
一口氣喝兩杯涼爽的、水果味的白葡萄酒,心不在焉地吃著一些東西,即使一點都沒有胃口。林翔翼坐在楚梅對麵,穿著寬鬆的白色亞麻布背帶褲,就沒有穿別的什麼了,這讓一切變得更糟糕。他是如此英俊,讓人難以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但他好像是離楚梅幾公裏遠,那種麵無表情、沉默不語的樣子,讓楚梅有咫尺天涯之感。
楚梅認為,他們之間的感情鴻溝越來越大了,她自己無法越過它。
楚梅吃飽了,但他意識到林翔翼幾乎沒吃什麼,楚梅放下自己的碗筷,林翔翼把楚梅杯中沒有喝完的酒喝光。
深吸一口氣,楚梅告訴他:“嘿,對不起,我應該喝完它的。”
把椅子推進桌子下,椅子的腳在瓷磚上發出一聲吱的尖叫,楚梅匆匆離開露台。
“楚梅,等一等。”
楚梅沒有等他,頭也不回地向海邊走,快步走在溫暖的沙灘上,奔向大海。將衣服脫下,跑到水中,海水暖得就像是在洗熱水澡。一開始,水很很淺,然後突然下陷,沒過楚梅的頭。楚梅彎下膝蓋,沉沒,海水把楚梅臉上的淚水洗掉了。
經海水一浸泡,楚梅沉重的心好像輕鬆了許多。楚梅的頭發在身邊翻騰著,感覺魚兒擦過她的皮膚。可能是因為楚梅的到來打擾了魚兒們寧靜的世界,所以它們慌亂地四處飛竄。
從水中冒出頭來,思想也被拉回到現實中,心再次壓抑。
“天使”。林翔翼叫喊著,從岸上也衝入不中,把楚梅抱住,走上海灘。他把楚梅抱到小屋,把楚梅放在躺椅上......
楚梅還在暈眩之中,他歎了一口氣,幽幽地對楚梅說:“嫁給我吧。”
“嗯。”可這話好像不是楚梅為了回答他而說的。
林翔翼剛才追在楚梅後麵衝進水裏去,現在還穿著褲子。楚梅一動不動地躺在他身下,大腦迅速餛飩一片了。到現在,楚梅才知道,吃飯時,林翔翼隻是一直苦苦地思索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為他想要離開楚梅。
“明天,好嗎?”他說,他的臉頰擦揉著楚梅的臉,胡茬刺痛楚梅,這使楚梅驚愕地覺醒,他們現在身在何處,他想要做什麼。
“啊!”楚梅的心跳差點沒有停下來。
“答應我,楚梅。”他抬走頭,向下直直地凝視著楚梅。“說吧,很簡單的一個詞:同意。”
楚梅欲言又止,但還是很為難地說。“我們不能明天就結婚啊。”
“我們能。”他強調說:“我們就在明天結婚。我需要婚誓,我需要合法的婚姻。”
楚梅覺得世界旋轉著,就像是在騎旋轉木馬,而又旋轉得過快,離心力差不多要把楚梅甩出去一樣。“這太快了,”楚梅抗議道。
“這怎麼說是快了?”他生氣地說:“你擁有我,楚梅,但我們要是沒有結婚,我就沒有擁有你的實在感,我的心就從來不會踏實。”
“我不能呼吸了。”楚梅喘著粗氣,莫名地驚慌失措。
林翔翼轉動身子,把楚梅拉到他身上,他的手臂帶圍繞著楚梅。“你也想跟我在一起。”他固執地說:“你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