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讓楚梅疑惑,他跟楊易德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利益上的關係吧?楚梅記得,當吳劍被送往醫院時,他和楚梅都得到了特別安排,因為林翔翼是那家醫院一個慷慨的讚助人。對於楊易德,他能有多少影響力呢?
肯定有很大的影響力,如果有什麼辦法能把楊易德置於不利的地方,楚梅敢肯定,林翔翼是有辦法的。
“還有那個小舅子呢?”我問。“他後來怎麼樣了?”
林翔翼揚起下巴,他的眼睛變得狹窄。“後來,我告訴他,我建立了一個受虐待孩子的基金會,如果他再向另一個孩子伸手,我作為受害者的代表,就以那個基金會的名義,起訴他,追究他民事和刑事責任。不久後,他自殺了。”
最後那一句,他說出來的時候不帶一點感情色彩,使在楚梅的脖頸後邊的頭發豎起來,她的內心突然生出一陣寒意,整個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他雙手上下撫著楚梅的雙臂,想讓楚梅暖和起來,但是他並沒有把楚梅摟進他懷裏。“這就害苦了他的孩子。他已經結婚了,有一個孩子,一個男孩,他父親自殺時,才幾歲大。”
“林翔翼,你不要自責。”楚梅擁抱了他,理解他。他也失去了一個自殺的父親。“那人所選擇的死路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為他做的決定負責。”
“是嗎?”他問道,他的聲音像冰一樣冷。
“是的。”楚梅盡可能地抱緊他,但願楚梅的愛能滲入他僵硬的身體裏。“那個男孩,他父親的死可能讓他免受了你一樣的經曆。你想過沒有?”
他的胸膛抬起,重重地摔下去。“是的,我想過這事。但是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他隻知道,他的爸爸死了,心甘情願自己死了,把他留下。他會認為,他的父親不關心他一個人留下來有多孤單。”
“王子。”楚梅把他的頭拉向自己,讓他靠著楚梅。楚梅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知道林翔翼正想到了他的父親,也想到他自己曾經的所有經曆和感受。“你沒做錯任何事。”
“我需要你和我在一起,楚梅。”他低聲地說,他的手臂終於摟著楚梅。“要求你和我在一起,我知道這不公平。”他的頭向後傾斜,繼續說:“我們竟然不能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我會比別人更愛你。我會照顧你,讓你快樂。我知道我能夠讓你快樂。”
“是的,你能。”楚梅把他的額頭上把他的頭發往後撫,楚梅看見他臉上的渴望,楚梅有種想哭的感覺。“你要相信,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可你害怕。”
“不是怕你。”楚梅歎了口氣,想找到一句能準確表達意思的話來。“但我不能隻是成為你的一個附庸。”
“楚梅。”他的臉色溫和下來。“我不能改變我自己,我也不想改變原來的你,我隻是想要我們在一起。”
楚梅默默地吻了他。楚梅不知道該說什麼。楚梅也想跟林翔翼在一起,但楚梅也認為,他們都沒有準備好。
“林翔翼。”楚梅又吻了他。“你和我,我們幾乎都還不能堅強得足夠對付我們自己,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越來越好,但我們不僅僅是要解決惡夢的問題,我們還沒有磨合到水乳交融的程度,而我的生活也還亂得像一團亂麻。”
“那麼,告訴我,你心裏還有什麼煩惱的事。”
“多了。現在,魏豪的威肋已經不存在了。可我還是住在由李澤堯支付房租的房子裏,這覺得有點不妥。特別是現在,我的父母又勾搭到一起了。”
他揚起眉毛。“是這樣嗎?”
“是啊,”楚梅確認。“一團糟”。
“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他說,摩挲著楚梅的後背,安慰著楚梅。
“那麼,我就不用依靠自己了?我總是要靠別人生活著嗎?”
“唉呀!”他發出了一個失望的歎息。“如果你支付一半租金,這樣好嗎?”
“哈!好,我能付得起你的頂層公寓,我可以付我自己的三分之一,就怕吳劍不能。”
“這樣吧,如果你想,我們可以住在這裏,你也可以住到你那裏去,但租金分攤。我不在乎是住在哪裏,楚梅。”
楚梅盯著他,想接受他的要求。
“你早上起床後,你就盡早來我這裏。”他指出:“你也不喜歡遠離我。為什麼折磨自己呢?我們同住一套房子裏,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