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約三十分鍾,楚梅到達翔翼廣告公司寫字大樓的大門前。
楚梅從褲袋裏掏出昨天新辦的身份卡,遞過去給那兩個坐在桌子邊穿著黑色製服的保安。他們本想阻止楚梅進去,毫無疑問,是因為楚梅穿的不是職業裝,而隻是隨隨便便的一件牛仔褲和白T恤,但後來看了身份卡,他們還是讓楚梅通過了。楚梅知道,明天以後,楚梅把牌子掛到了胸前,就不會碰到這種麻煩了。
楚梅坐著電梯到第二十樓後,確切地知道,從家裏走到要辦公的樓層需要的時間是三十五分鍾!於是,楚梅又乘著電梯下到地麵來。
楚梅走出電梯門時,看到一個苗條的、打扮得很漂亮的姑娘,在大樓出口的十字旋轉門前,讓手裏的錢包灑下了一大堆零錢,有的還是硬幣。有好幾枚硬幣劈劈啪啪地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然後歡快地四處滾動開去,路人都隻顧走著自己的路,就當沒有發生什麼事一般。楚梅走過去,蹲下幫她撿拾地上的錢,有一個保安也過來幫忙。
“謝謝你。”那女孩子說,向楚梅微笑一下。
楚梅對她微微一笑,說:“沒事兒,我也有過這種經曆。”
當楚梅蹲著要撿一枚躺在門口的鎳幣時,頭撞上了一個人的大腿,而裹著它的是一件華貴的黑色休閑褲。楚梅等著那人移開,給楚梅讓道,可那人沒動腳。楚梅抬頭一看她驚訝地發現,站在楚梅麵前的,是一個高挑、英俊的男人。這人,正用深邃驚愕的目光俯視著楚梅。
哇塞!楚梅能用來表達驚詫的言詞就僅僅是這個感歎詞了:哇塞!
突然,他在楚梅麵前優雅地蹲下來,也要撿起那枚硬幣,他們兩隻手碰到了一起。“唰”,一陣電流從那人白淨修長的手指,傳到楚梅一隻手上,然後以那裏為原點,速度地擴散到全身每一個角落。那股電流過強,楚梅臉飛紅霞,本能地向後挪動身體,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楚梅的雙肘重重地碰到花崗岩地板上,很痛,但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痛苦的神色。因為楚梅沒有心思去顧及疼痛了,她已經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吸引住了。她不由自主地凝望著他俊朗的臉。黝黑的頭發、棱角分明的臉形,筆挺的鼻梁,精雕細刻般的嘴唇,黑白分明的雙眼,帥得無以倫比!帥得讓人不忍直視!這樣的男子漢形象,足以讓任何一個見到他的雕塑家都欣喜若狂。
這人下身西褲是黑色的,襯衣是淺藍色的,係著白底紅色斜紋領帶。他的眼晴敏銳而專注,就像是能把人的五髒六腑都看得一清二楚。楚梅的心跳加快,她隻好把嘴唇微張,以配合加快的呼吸。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香得一塌糊塗,但不是古龍水的氣味,也許,僅僅是某種高級沐浴露或者是香波的清香,但不論是什麼氣味都好,都讓楚梅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向楚梅伸出一隻手,露出一個名貴的手表。這種手表從前楚梅沒有看到過,但從其光澤和款式,楚梅就能判斷出,它絕非俗貨,不付出十萬八萬元,就隻能遠觀不能褻玩。因為楚梅繼父戴的那塊勞力士遠沒有它漂亮,可已經價格不菲了。
伴隨著一口深呼吸,楚梅把手放到他的手裏。
當他抓緊楚梅的手時,她的脈搏跳動得厲害。他的接觸,又像一陣電流,從楚梅的手臂往上傳,讓楚梅感覺到勁背的發絲都豎起來了。
有那麼一片刻,這男人紋絲不動,而他的眉宇間現出一絲緊蹙。
“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流暢柔和,很有教養,可話裏帶有一種關切的焦慮。
楚梅的嘴唇發幹,所以,楚梅舔了一下嘴唇後才回答。“沒事。”
優雅地站起來,他稍一用力,把楚梅拉起來。他們一直四目相視著,因為,楚梅沒辦法把目光移開。他還很年輕,楚梅猜想,他最多也就是三十歲,可他的眼神卻很有滄桑感,堅毅、犀利、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