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秋將兩人送了出去,回到大廳就見花夏琉一人坐在那裏,頭低垂著,雙眸一直盯著自己的手“公子,你怎麼了。”
花夏琉搖了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個殘廢,他並不想要莫含煙同情他,更不要莫含煙可憐他,他為莫含煙所做的一切從來就不是為了讓她報答“素秋,陪我回安景吧。”
“好。”素秋一怔,知道花夏琉在逃避,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已經強大到根本不需要我保護了。如今反而是我拖累了她。”花夏琉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無奈,。
“公子,你別這樣說,讓無塵姑娘聽到了不好。”這麼多年來的癡心守護,沒人比素秋更能明白花夏琉的心了,他們像一條食物鏈,一個接一個。
“叫寧夏把這宅子處理一下,換一處落角地。”花夏琉對著素秋笑了笑,就好像剛才都是她的錯覺。
“恩。”
莫含煙回房後,就沒再出來,花夏琉也不像往常一樣去找她,而是給了她足夠多的個人空間。多到第二日花夏琉和素秋打算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出來。
花夏琉原本還想進去和她告別,豈知他才剛一走到莫含煙的房外,她的聲音就從裏麵響起“我不餓,早膳就不吃了。我有點困,想再睡一會。”
花夏琉原本打算敲門的手就那麼揚在半空中,過了許久才落下,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好,我知道了,那你休息吧。”
素秋拿著行李站在回廊的轉角處看著這一幕,對花夏琉心疼得不行。清冷的臉上慢慢緩和著表情,然後以一副輕鬆的姿態走到花夏琉身邊“公子,我幫你。”
花夏琉和素秋就這樣離開了涼城。若不是青衣擔心莫含煙和花夏琉趕來涼城,莫含煙或許再等個幾天也不會知道花夏琉的行蹤。
青衣說不上是生氣還是責怪,從寧夏那裏聽到花夏琉回安景的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莫含煙一眼。
莫含煙別過臉,心中也是十分自責“我去找他。”
“不用了,素秋會照顧公子,你就辦你自己的事吧。我回無塵居去照顧澈兒。”一開始青衣並不覺得花夏琉為莫含煙付出有什麼不值得,或者不好。
在青衣看來,愛情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沒有任何公平可言。可當花夏琉義無反顧地跟著莫含煙跳崖,並且為了救她廢了雙腿時,青衣其實是有一點怪莫含煙的。
畢竟花夏琉是青衣的主子,而且背負著上一輩的深仇,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該為了兒女私情如此不顧自己的性命,雖說此事怪不得莫含煙。
可她不該說什麼為了給澈兒一個完整的家,讓花夏琉在澈兒麵前扮演他爹的角色。說三個人這輩子都要在一起,卻在一見到秦戾時就完全變了樣子。
這讓青衣心裏有些不痛快了。她不明白,莫含煙究竟把花夏琉當什麼了?玩偶嗎?高興時就逗一逗,不高興就愛理不理。
“青衣,對不起。”
雖然很生氣,可莫含煙一道歉,青衣心中的不滿頓時就不見了,畢竟這些年來看著莫含煙的經曆,青衣要想怪她的確很難。更何況感情這種事,真的說不準。畢竟秦戾和莫含煙之間已經有了一個花言澈了。
“沒事,我剛才語氣也不好。你別往心裏去。”青衣無奈地聳了聳肩,這輩子,她隻有在莫含煙和花夏琉的這件事情上如此矛盾。
莫含煙搖了搖頭,笑得十分溫和“沒關係。是我做得不好。”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秦家堡的小姐被人抓了。你要不要去救她啊?”青衣說得有些小心翼翼,猜不到莫含煙此時的想法。
兩人才剛因為秦戾有些小不快,這會又牽涉到源兒。
“我知道了,謝謝。”莫含煙沒正麵回答,隻是對著青衣笑了笑。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青衣見莫含煙不想說,也就不好再問,畢竟這些都是她的私事,就連花夏琉都不過問了,自己一個丫頭有什麼立場去幹涉。
莫含煙點了點頭,直到青衣快要走出房門時,莫含煙才叫住了她“青衣,我……我並不想傷害他,你相信我。”
青衣笑笑卻沒回頭,隻是擺了擺手“我走了。”
莫含煙望著青衣離開的背影,笑得有些淒楚。她再如何小心翼翼,終究還是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