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不好,那個細作來了。”
“莫慌,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這裏。”這時的他讓玲沄有些害怕,因為他麵色嚴峻和蒼白的有點嚇人。“玲沄,你看牆上是什麼東西?”瓏辰說著指了指牆麵,趁玲沄轉頭之際,瓏辰一把將玲沄劈暈了過去,與此同時,夜梟也已經將桌子碎片全部塞到了床底下,隨著腳步聲的走近,夜梟一下子滑入床底,他剛躲起來,巧珠便走了進來。
“王爺,血參湯端來了。”
“咳咳。”瓏辰坐在床沿邊咳了咳便接過湯碗,剛送到嘴邊,他的嘴角便不易察覺的向上揚了揚,眼裏閃爍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但他還是抿唇喝了下去,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他舉止自然的從懷中掏出手帕捂唇輕咳,借機將剛才喝下去的湯藥吐在手帕上,並扶著巧珠猛咳起來,這讓巧珠不由得麵露厭惡之色。
“王爺,你沒事吧?”巧珠假意關心。
“沒事。”瓏辰說著又捂唇輕咳。
“如果王爺沒事的話,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巧珠之所以急著退下是因為瓏辰剛才咳瘦的時候故意將些許唾液和血液沾在了她身上,她急著回去換衣服,生怕染上什麼惡疾。
“嗯,下去,咳咳,咳,下去吧。”瓏辰揮手示意,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後,他才止住咳嗽,輕輕的合上了門,在椅子上坐下,“出來吧。”又是一臉嚴肅和冰冷。
“主人,你沒事吧?那湯……”
“哼,都是些女人家玩的小手段,以為在本王的飯菜湯藥裏每次加入少許罌粟粉便可在本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拖垮本王身體,真是天真,不過也的確歹毒!看來這郭太後是等不及置本王於死地。”瓏辰正襟危坐,看了看單膝跪在地上的夜梟“夜梟,本王要你去辦件事。”
“王爺請講。”
“本王上次讓你和光芒辦的事進行的如何。”
“回王爺,屬下已經辦妥了。”
“那好,今夜便開始行動。”說到這瓏辰眸光驟冷。
“是。”夜梟行了個禮便飛身出去,瓏辰緊抿薄唇,凝視著玲沄,陷入了沉思。
“‘玲瓏再拜歌初畢,辰來遲而去速兮’,玲瓏?難道你就是空了大師說的那個人嗎?不過但願你不是,不然……”瓏辰說到這突然皺了皺眉,不在作聲。
這一夜,似是風平浪靜,卻已是暗濤洶湧;這一夜,鮮血在寧王府肆意的飛濺著,染紅了漢白玉雕砌的雕梁畫棟;這一夜,多少人命斷黃泉,雨卻掩飾什麼般衝洗了一切,後山的那片菊花地底下埋得是那些細作的亡靈,這便是背叛他歐陽瓏辰應得的下場。
雨任然無休止的下著,濺起淅淅瀝瀝的水花……
佛香居
“母妃。”瓏辰濕嗒嗒的站在門口,烏發早已被雨水打濕,零散的粘在他的肩側。
“瓏兒?你怎麼不打傘啊,你在門口站了多久?”元妃說著走過去準備用手帕擦拭他額上的雨珠,卻被瓏辰阻止了。
“母妃,你說孩兒身上的血腥味是不是太重了,怎麼樣也洗不掉。”
“怎麼會?”元妃笑了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可……”瓏辰有一絲猶豫“母妃,孩兒……孩兒會達成您的心願的。”瓏辰說著轉身跑入雨中,消失在茫茫的雨簾之中。他沒有目的的跑著,他的思維早已不再,如今連心也變得如此虛空,他不知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隻知道心中仿佛少了些什麼,少了一些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雨不停的下著,他依舊沒有目的的在雨中狂奔,卻不知不覺來的了安倩園,看著那被常青藤纏滿的石匾,龍辰突然發了瘋似的笑,雨順著他的雙頰滑落,帶著絲絲鹹味,已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哈哈哈哈哈哈哈——都是你們逼我的!”瓏辰突然跪在了地上,泥水弄髒了他的白衫,可他全然不顧,不停的狂笑著,用手將一抔泥土的泥土舉過頭頂,然後用盡全力將泥土甩出去,仰麵讓雨水衝涮著自己,突然不再有雨打落在他的臉上,他睜看雙眼,看著玲沄,隻見她一手撐著傘,一手挎著個小籃子,籃子裏麵還放了些什麼。
“你為什麼在這淋雨啊?”她一臉的疑惑,盡顯這個年齡的天真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