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搭“杏黃旗”的爺
咋樣爬到炕楞底下
黑摸著扳倒了水桶
水喝到口裏沒喝到口裏
身子在水裏泡了一夜
沒人知道
從此，以前的事情
給這家口幹的病人送兩顆梨
給那家眼巴巴的孩子端一碗麵
人們好象還都記的
如給一個窮得
沒笊撈的青年
娶來個叫“牡丹”的姑娘
給那個“半噠”殘疾人
引了個“黃花閨女”
還有村東的“上門”鴛鴦
村西的“頂戶”伴侶
這多少人難以插手的
“杏黃旗”
隻有你能搭來
而榮耀於“杏黃旗”
沉醉於“杏黃旗”
一回又一回
這回，身子咋著倒地
卻再也
沒有拾起
你未有一男半女
當滿天雨水給你
送葬時，一村人都
眼酸酸的
2008.3
心 事
吃兩牙沙瓤子西瓜
等了你很久
西漢水清了又洪
白頭發脫了又生
等來的是瓜農
獨自訴說
聲聲歎息
活蔓子西瓜刻上字
等待不來你
傷情、成一行行
永恒的記憶
2008.3
惦 念
寒心的日子
路結成冰
溝岔深
風雪緊
不知你摔去哪一架嶺
春回的時候
菜花兒顫
老人惦
采蜜的苦蜂滿世界嚷
惟獨你音訊斷
2008.3
還有啥要說
——懷念呂自儉先生
說的 早都說了
比如大堡子山
你說 就是“先秦西陵”
——但你的“秉報”還是“秋風過耳”
你的奔忙依舊“有勞無功”
為半角“漏鳥”似金箔飾片
風掀掉草帽雨打著禿頂
為一枚“鈴鐺”似黯啞的編鍾
腳陷到泥坑腳拔出血
世所罕見的秦公壺 金虎
去了巴黎 紐約
大堡子山的墓藏空了
一個先秦的朝代空了
就如你空空的遺囑
當你倒下去的時候
灰塵一樣
一半隨了風雨
一半進入墓地……
1998.5.1
零落的秋葉
秋風曾使你
沉醉，也給你
憂傷
自從失落鮮紅的太陽
你的景氣便一落千丈
世人眼裏隻有果市
有誰知那葉枯黃
零落青枝
如訴如泣
含著留戀 離緒
——盡管
清歌
淒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