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醫術,你比不過馮舒,更比不過酒百裏;作為男女,你不是他的夫人又能如何慰藉;若說朋友,你曾經說過不願再見他一麵。你去了又能如何,更何況,你又如何能去?”李玨徹底滅了陸徽娘可以反擊的理論,單手在陸徽娘身後生怕她腳下不穩,又一麵緊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要說實話麼?要把所有的真相告訴他麼?陸徽娘在腦中飛速抉擇,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李玨看著她變化莫測的眼睛,心下一痛。她果然還是忘不了慕傾。
真相在陸徽娘嘴邊在她張嘴時迅速轉了個彎又咽了回去,“我就想去看看他,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路上你也可以保護我,出了事情都有你陪在我身邊的。”
陸徽娘祈求的神色讓李玨更加憋悶,這樣的神色他隻有在陸徽娘求他救蕭家的時候才出現過,哪怕她知道自己快死時都沒有求馮舒救她。
蟋蟀的聒噪讓李玨更加心煩,他還是無法接受,“明明你在這裏可以將身體養好,偏要千山萬水折騰自己去魏國。怎麼,我在你身邊,要親眼看著你折騰自己麼?慕傾在你心中究竟有多麼重要,值得你不顧惜自己的身子要跑一趟?況且並沒有任何消息傳到這裏,慕傾的病是真是假還不一定。”
這讓陸徽娘怎麼回答,不重要,那還跑一趟?重要,重要那李玨算什麼?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
“那你陪我去。”
“那今日你就和我成親。”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
“不去。”
“不嫁。”
兩個人又是異口同聲。
陸徽娘思索著,如果自己客死異鄉,說不定還能拿慕傾當擋箭牌。說自己已與慕傾在一起,李玨又能如何?當下不願再和李玨解釋,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不信任自己。
李玨從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可是這是他油然而生的直覺,陸徽娘去了魏國便不再回來了。他不願意陸徽娘去,他倔強的脾氣也不允許自己陪著她去。
陸徽娘這才知道,原來李玨的脾氣也是這樣倔,倔起來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陸徽娘打下李玨一直虛扶在自己背後的手,轉身便離去,連一個留戀的眼神都沒有。
李玨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陸徽娘身後,看著她進了自己房間這才讓明心進去陪著她。第二日陸徽娘便要去魏國,李玨並沒有出麵,隻讓葉展傳他的話。“若是去,可要想好了。”
“那你轉告他,我可能要老死魏國不再回來了。”陸徽娘說完便要上馬車,明心哭的稀裏嘩啦拽住陸徽娘的衣裙不讓她走,要走也是帶著她一起走。
帶著明心?讓她親眼看著自己死去?陸徽娘開始猶豫,明心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脖間說要是陸徽娘不帶她,她便直接插進去。
陸徽娘隻好同意,明心走到葉展旁邊向他解釋,自己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姑娘一個人奔向另一個國家。葉展也是理解,雖不舍,但還是叮囑她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