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帕子是陸徽娘當初去上香時掉落寺廟被一個白衣少年撿到歸還的。他跑的滿頭是汗,一邊喚著“青衣小娘子”。見到陸徽娘時還有著青澀的窘迫。不過陸徽娘認出那不是最初的那一條,是那個白衣少年自己找繡娘按照原來帕子上的花樣重新做的。
“這是他讓你交給我的?”陸徽娘舉著那條帕子問向那男子,見他連連點頭遂轉過身來對李玨說道:“給我一會時間,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李玨莫名地感到不安,這股不安迅速地占據了他的心房在他的體內遊躥。他看著陸徽娘的眼睛,她眼底又是格外的堅決,就像是最初見到她的眼睛一樣。那條手帕隨風吹拂,輕飄飄地晃動著,卻攪亂了李玨心中平穩的湖水。
“這條帕子是誰的?”李玨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因為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種害怕失去的感覺。
“一個故人的罷了。”陸徽娘不肯說,因為她不知道這個人千裏迢迢趕過來隻為見自己一麵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說,或許會關係到兩國平安。
李玨思慮片刻,還是同意了。葉展放開那名男子,明心擁著陸徽娘去了另外一間廂房,而後退出在門口守著。
陸徽娘體力不支地坐在凳子上,撐著桌子努力讓自己再多有些力量傾聽此人要帶什麼話來。誰知那男子突然跪地行禮,不是皓月國的禮儀,陸徽娘也猜到了是魏國的叩拜之禮。
“他讓你來,究竟想讓你說什麼?”
“主上回國後一直鬱鬱寡歡,以致心氣鬱結患了重病。所以主上想請姑娘前去醫治,他說姑娘的醫術很是值得信任。”
陸徽娘輕笑出聲,這是什麼荒謬的言論。“魏國不至於缺乏名醫到如此地步吧,竟要路途迢迢奔赴此地請我一個毫無經驗的蹩腳大夫前去,你覺得好不好笑?”
陸徽娘不欲再和他糾纏,打算起身離去。這是拿她當傻子還是慕傾皇子是傻子?陸徽娘沒有心情和他開這等玩笑。可是又聽到那男子說了幾句話,那幾句話直擊陸徽娘的內心,將她最近以來的堅強打的七零八落。
“主上還找到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說她本家姓陸,家在皓月國涼京,曾是衛國公表妹。”
所以,所以,所以慕傾找到了真正的陸徽娘!
真正的陸徽娘,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出現了!
陸徽娘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感覺在體內遊躥最後全部積聚在她的大腦,撞擊的她腦仁發疼。手腳已經開始明顯得發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明心聽著屋內沒有一點動靜,衝著屋內喊了一聲:“姑娘,你還好麼?”
“我沒事!”
陸徽娘用盡全身力氣回複明心,最後癱倒在桌子上無力地喘息著。
“相信姑娘也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所以還是希望姑娘陪我走一趟。”那男子對陸徽娘說道,慕傾讓他一定要把陸徽娘帶來,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