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弘的身份,跟這些小頭目說話,都閑掉了身份,更別提動手了,張虎臣可以不計較這些,但是,他莫弘可不成,畢竟,這是方老爺子的莊子。
“這些家夥,多年來在莊子裏麵呆著,眼高與頂,不識天下英雄,義兄也是久日不來,讓這些小的生份了。”方烈冷漠臉色,在莫弘麵前,仿佛冰雪融化,依然是那麼生硬,但是,其中蘊涵的,情感的火熱,卻是如春風般和煦。
“烈少莫怪,你也知道,我那地頭裏,三天兩頭的有人找麻煩,前次廣信軍的殺才,還在山下紮了營寨,要掀了我的窯,砍了我黑雲嶺的旗子,如果不是虎兄弟幫手,差點就丟了大臉。”莫弘自然有多種理由,帶搪塞這個方家少爺。
張虎臣聽著兩人打機鋒,心下暗笑,這就是賊二代間的競爭?果然很有趣啊!
隻是,莫弘轉過頭來,對張虎臣說的卻是另外一番說辭:“虎兄弟,我與烈少從小就是玩伴,光屁股長大的兄弟,論起感情,比每天睡在一起的婆娘都親,哈哈。”
“是啊,你我兄弟多年未見,今天可要喝個痛快。”笑起來沒有半分歡快表情的方烈,也說得很是親熱。
“喝酒不忙,先給義父拜了壽禮為先。”莫弘說的沒錯,先把正事兒辦了,再說其他。
“那是當然,快走幾步,莫讓父親久等。”方烈拎起了錦袍一角,就要提速,卻給莫弘擋了一下。
“兄弟莫要慌張,我這些兄弟,可跑不過你這雙鐵腳。”莫弘笑了一聲,回頭跟張虎臣說:“當年我們兄弟,奉義父之命,下山追殺大遼騎兵,嘿,當時我莫某人功夫不精,傷了後腰,還是烈少背了我,一路飛馳,轉戰六百裏,終於將仇人殺死,一雙上好的小鹿皮靴子,硬生生的磨穿,當時,烈少的名號可不現在這個威風多了,叫做鐵腳烈,哈哈。”
“都是當年的事情,時間太久,都要忘記了。”方烈嘴角微微一抽,又回複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這事情,兄弟我可常常記在心裏,這可是救命的恩情,你不在意,我可得記著!”莫弘卻是臉色嚴肅,一半正經。
“你我自家兄弟,莫要說這些怪話,走吧,父親的脾氣大,今天朋友來的多,等得久了,咱們又要吃排頭!”方烈不可置否,扯了莫弘朝前就走。
“嘶,莫要再去後山鷹愁澗裏摸魚就好。”莫弘臉色一變,也加快了速度。看來,這摸魚還是個苦差事。
兩人開始還是滿嘴機鋒,但是隨後則加快了腳步,盡管是控製了速度,還是讓後邊的小頭目,累得一身熱汗!張虎臣有基礎步法打底,自然不懼這些。
四進大院過後,到了一個青石鋪就的廣場,兩側有高大的樺樹林,白色的樹皮,帶著淡淡的清香。正對著院門的位置,是一座三層高的建築,青石為基,青磚為骨,粗大的圓木為架,高大肅穆,上邊還掛著一張大號匾額,上書鐵血飛鷹四個金字。
在廣場兩邊的樹陰下,有兩排長條形的彩棚,擺滿了桌椅,許多粗豪之士,正在飲酒,場麵上氣氛熱烈!不時的有人招呼著方烈,方烈也一一抱拳,說著客氣話,腳下卻是絲毫不停。帶了兩人,進了那高大的建築,去拜見方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