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倫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你很希望嶺南人跑來黔省做生意啊?”
汪小峰一震,詫異的看向自己父親,見他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頓時咽了咽唾沫不說話了。他不傻,很快就從父親的話裏回過味來。
其實對他們自詡黔省第一家的汪家來說,眼睜睜看著一夥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攻城拔寨跑馬圈地,內心要說沒一點屈辱感那是不可能的,內心深處,他們對這些外來人也是很排斥的。
但嶺南係勢大,汪家跟人家比起來就如大海裏的一艘小船,一個浪頭打過來就拍翻了。
於是像這種有人懟嶺南係的場麵,汪倫還是很樂意看到的。嶺南係是外來人,李鋒更是過江龍,都特碼狗咬狗去吧。
所有人都認為李鋒這是被漆傲宇逼得亂了方寸,開始出昏招了。但是在李鋒心裏,他還是這樣想的。今天嶺南係那幫人看他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沒計較而已。結果似乎是看自己好欺負,嶺南係裏一個太子黨莫名其妙的跑出來懟自己,高高在上,要自己跟罪犯一樣給大家一個交代。
殊不知,李鋒心裏最特碼看不慣的就是這種隨便做什麼都高高在上,好像覺得自己祖宗的種子就是要比別人祖宗高貴點的人,就跟上次一樣,季如蘭在電話裏要不是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他也不致於發飆逮著季如蘭一陣狂噴,絲毫不留情麵。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雖然說這句話的人下場很淒慘,可李鋒就覺得這話夠霸道,對他脾氣!
豪門有什麼了不起,老子自己就能成為一座豪門!
所以他直接就逮著嶺南係這幫人開了群嘲。
這就是他的脾氣,就算被這兩年來的經曆磨得圓滑了許多,可不代表他性格裏最原始的東西就丟掉了。
尋常看不見,偶爾露崢嶸,真到了需要的時候,他這種源自骨子裏的性格就爆發了出來。
李鋒環視全場,最終目光聚焦在嶺南係那群神情憤怒的人身上,聲音漸冷:“話已經說出來了,我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付氏集團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用句龍傲天的話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在黔陽沒法立足。”
“誰特碼要覺得我姓李的好欺負,想踩著我這個男人的腦袋去討好女人,那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最後這句話真是狠狠打在漆傲宇的臉上,讓這個大漆重工少東家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論氣勢,他沒李鋒那種鋒芒,論放狠話,他也沒李鋒那種機鋒,這場嘴炮他輸得一塌糊塗。
他哪裏知道,李鋒以前可是帶兵的,要把那群兵給治理服氣,可不光是得在能力上比得過他們,在需要加油鼓氣的時候,對語言煽動力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可以說,李鋒是在部隊裏鍛煉成了一個口嗨王者,比方狠話,他還真沒輸給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