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炮響,從漢昌城中推出來的兩門神火炮一起發威,在袁軍大營之中炸開了,登時間便又兩處騰起火光,引得袁軍一陣微微的動蕩,而此刻劉岩已經率軍殺到了三百步,眼看著就要衝擊大營,一場大戰已經不可避免,新軍死寂,袁軍緊張,即便是隔著這麼遠,袁軍也能感覺到新軍所衝起的殺機。
“殺——”眼見就要靠近,劉岩忽然高吼了一聲,眼中殺機大盛。
隨著劉岩的微微有些嘶啞吼聲,新軍也隨著一起高吼起來:“殺——”
整齊的喊殺聲衝天而起,直衝上雲霄,遠遠地讓袁軍有些震顫,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久與戰場上廝殺的人或許能夠感覺的出來,新軍的殺機雖盛,但是卻有些古怪,沒有往日裏征戰時的那種狂熱,這一次卻是有些死氣沉沉,但是殺機卻很濃烈,仿佛是在赴死一樣的感覺,就連田豐都能感覺到這種壓抑。
雙方快速接近,第一道防禦的張成深吸了噴口氣,在心裏計算著腳步,三百步,二百步,看新軍衝的速度,隻怕就隻有一次放箭的機會,所以張成沒有急於放箭,而是在等,眼看著一百步了,又百十步了,五十步,三十步,張成也按耐不住,這時候的袁軍一個個緊張的都開始喘著粗氣,終於張成吼了一聲:“放箭——”
話音落下,新軍的陣營裏也傳來聲音:“放箭——”
雙方同時間發動了,登時間漫天的箭雨遮天蔽日,幾千上萬隻箭矢連成一片,甚至有的箭矢在空中相撞就跌了下來,這樣的偶然性並不少,隻是因為箭矢實在是太密集了,如同一場大雨,黑壓壓的落下來。
這樣密集的箭矢,縱然新軍有蒙布作為抵擋,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從戰馬上跌落下來,隻是一旦落地也就意味著死亡,至於其他傷者隻要能挺得住的就伏在戰馬上,就算是死也希望能拉幾個墊背的,隻是一輪箭雨,新軍最少損失了四五百人,但是袁軍也不好受,雖然有木盾遮掩,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被當場射殺。
這不是開始也不是結束,近衛營在第一輪箭雨之後,隨著前麵的大軍撞在了柵欄上,典韋洛寒等人在前麵開路,隻是幾下就破開了一個缺口,隨即大軍殺了進去,於援軍衝撞在一起,但是近衛營在這時候有開始了第二輪箭雨,漫天箭雨落下,第一道防線損失慘重,加上典韋洛寒這樣的人物在,卻哪有一合之將,瞬間就被殺了進去,張成更被典韋一刀砍了腦袋。
典韋洛寒就像是兩把尖刀,一邊是緊跟著近衛營,一邊是緊跟著黑衣死士,兩支最為凶狠的隊伍,又有兩個高手為龍頭,隻是頃刻間就已經撕開了第一道防線,而其後的新軍將士卻將這個缺口撕的更大、
站在高台上的田豐臉色變了,沒有想到新軍竟然這樣悍勇,有柵欄為阻擋的第一道防線竟然沒有撐得住一下子,就被新軍給踏破了,這樣的結果領田豐難以接受,眼中殺機閃現,忽然沉聲道:“放箭——”
身邊諸將不由得一呆,怎麼能放箭呢,那邊可是還有自己的弟兄在呢,如果這一放箭必然會連自己的弟兄也射殺,一時間遲疑起來。
眼見自己的命令竟然沒有人聽,田豐心中大怒,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一臉怒氣的望向諸將:“我的命令你們沒有聽到嗎,放箭——”
“可是咱們的弟兄還在那邊和新軍糾纏呢——”一名將領不由得哽聲道,對於天風的這個命令很不認同。
“放箭,這是命令,不服號令者殺——”田豐高舉起袁紹給他的寶劍,如今也顧不得其他了,已經是那千鈞一發之際,如果不能決斷的話,那麼他們的下場可能和前麵的張成一樣,新軍並不是想要與大軍糾纏,而是一點突破,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典韋於洛寒的聯手,這樣下去,這邊的大軍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堅持。
但是袁軍還是遲疑著,並不願意放箭,不但是將領還是兵卒,其實這種很遲疑隻是很短的時間,但是這種時候一瞬間都可能足以致命,田豐歎了口氣,雖然他不明白兵卒之間的那種同袍弟兄情意,但是田豐卻知道不能說通的話,隻是一遲疑就可能萬劫不複,誰讓田豐在軍隊之中沒有威望呢,如果換做顏良下令的話,那一定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心中歎了口氣,卻是沉聲道:“此時戰局糜爛,你們難道看不到新軍前麵的典韋還有另一員大將,他們聯手兵卒們根本抵擋不住,如果不能將他們射殺,那麼他們衝過來,這邊的大陣必然會被其所破,到時候死傷的弟兄就更多,我這是為了保存更多的弟兄,這你們也不懂嗎,難道不知道哦啊犧牲局部換取勝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