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都在琢磨自己的事情,而如今在皇宮之中,天子劉協於玉華殿之中,揮退了左右,身邊隻有吳綱和張權還有國舅董承,這也是如今他唯一能夠完全相信的人,此時將三人喊來,確實是有大事商議,便是針對董卓的事情,此刻吳綱站在劉協麵前恭聲道:“陛下,臣這些日子一直注意打探,王司徒的離間計確實已經成功,那一日董卓拋劍刺呂布,呂布狼狽而出,回到了南門校尉大營,便再也沒有出來過,雖然還沒有撕破臉,但是卻是已經不會再緩和,看來這事情上倒是也大有可為。”
話音落下,一旁的侍中張權也行了一禮之後,卻是恭謹地道:“陛下,您讓臣下盯著的事臣下一直關注著,如今劉岩已經與並州起兵五千,劍指長安而來,如今在頻陽城駐紮,隻是行軍緩慢,昨日已經與董卓手下將官王方廝殺一場,大敗王方,如今兵圍頻陽不知道想要幹什麼,按照筆下的安排,我已經派了小黃門去劉岩大營之中了,相信很快就會給帶回來好消息的。”
天子點了點頭,便又望向董承,略一沉吟:“國舅,不知道您那邊進行的如何了?”
董承深吸了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老臣已經聯係妥當了,周勃已經讓三千兵卒分散潛入了長安附近,如今在幾座山上隱藏起來,都是覺得可靠的人,周勃說絕對沒有問題,隻是如今進城卻是個大麻煩,我已經暗中收買了東城門的幾個將官,隻要瞅準了時候,打開城門也不是問題。”
劉協點了點頭,臉上難掩疲憊之色,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在等一等吧,劉岩不到,事情暫時還不能進行,董卓老賊奸猾得很,隻要被他察覺到一點苗頭,那必然就會落得悲慘的下場,我還罷了,但是三位卿家卻是會連累家人的,再等等吧。”
三人心中一陣感動,天子此時還能顧忌到他們的家人,便是心中對她們的信任於恩寵,國舅自然不用說了,他與天子親戚關係,而且一旦成事,那必然是掌握大權,不然也不會冒險於天子行事,再說董承也不傻,朝天子一抱拳,隻是低聲道:“勞陛下關心,老臣卻是不怕,小兒秉言在並州劉岩手下做事,董卓再厲害也害不到他,二兒子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打發道南郡的博來書院求學,我早有囑托他,沒有我的話就不要回來,剩下小女兒這一次也和長樂公主一起逃了出去,如今去並州投靠漢陽公主去了,自然沒有危險的,剩下我和老婆子還有兩位小妾而已,如果一旦事情敗露,大不了一起為陛下殉葬,這點擔待老臣還是有的。”
果然是老謀深算,將兩兒子和女兒都發了出去,剩下的都是老人和下人,就算是死了也不傷及根本,不會傷及血脈傳承,而且更是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準備了,那時候天子還沒有說過什麼呢,這董承可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再說董承一開口,一向話語不多的張權卻是沉聲道:“臣下沒有事情的,孤身一人在長安,也不怕董卓報複,不過有死而已,願為陛下鞠躬盡瘁。”
最後隻剩下吳綱卻是臉色微微一變,三人之中就是他家眷都在長安,而且也沒有讓家眷躲出去,真要是事情敗露的話,那可是一網打盡了,看來回去就要安排讓他們躲出去,最少也要讓孩子出去,隻要能留下香火,自己倒也不怕,父母親卻是支持自己為天子做事,相信也有所覺悟,父親更是朝中的老人,生性耿直,母親明白事理,至於小妾,吳綱怎麼會舍不得,隻是妻子孩子是個大問題。
哪知道正想著,卻聽董承沉聲道:“吳大人,你卻要注意呀,最近你可不能擅動家人,不然驚動了董卓可就大事不妙了,咱們身死沒有關係,壞了陛下的大事才是最大的事情。”
吳綱臉色一抽,隻是輕哼了一聲,心中暗罵不已,合著你是把親人都轉了出去,卻不讓我動,什麼東西,心中升起怒火,卻又忍著沒有發作,這邊輕吸了一口氣,隻是瞪了董承一眼,卻根本不以為然,心中打定主意要送孩子出去,等回去就讓妻子帶著孩子回娘家省親去。
眾人沒有注意到劉協閉著眼睛卻是想了很多,究竟下一步該怎麼做,真要是不行的話,劉協甚至做好了打算舍棄長安,如今身邊有董卓監視的人,但是也有些終於自己的宦官兵卒,雖然不多,但是掩飾自己出城卻還沒有問題,一旦不行的話,自己就直接出城,然後領周勃的人去雒陽,到時候堅守城池,董卓難道還敢攻陷洛陽不成,一旦能離開的話,那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