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外麵卻已經沒有了動靜,卻是張瑜眼見卜泰衝了進去,知道自己但憑這幾百人已經拿不下這座藏身之處,也就不再遲疑,遂決定去召集大軍,準備就此離去,劉岩殺不了也不能留下了,或者還可以召集大軍將劉岩斬殺,自然不肯多呆,邊銀軍朝西城校場而去,有命人向各軍傳令集合大軍。
聽並是說張瑜離去了,卜泰便上牆頭觀望了一下,果然不見任總,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卻還是派手下出去查探了一下,確定張瑜已經沒人了,這才鬆了口氣,回來朝劉岩回報:“將軍,張瑜已經暫時撤退了,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劉岩皺了皺眉,反倒是遲疑起來,張瑜雖然走了,不過劉岩卻明白張瑜絕不會就此放棄,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董白和漢陽公主和自己一路,卻還是要擊殺自己,顯然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活下去,估計這是要引大軍而來,徹底將自己與卜泰斬滅,換做自己隻怕也要如此。
心中正遲疑,卻聽卜泰猶豫了一下,然後沉聲道:“將軍,若是依卑職之見,咱們還是趁著張瑜未曾將大軍調過來,還是從東門先撤出去,去彙合徐榮將軍再說——”
退走,劉岩苦笑了一聲,若果沒有春蘭自己卻是會這麼選擇,但是想到春蘭,卻咬了咬牙:“卜泰將軍,我的一名侍妾還在張府之中,心中頗為牽掛,將軍可能隨我走一趟,不然劉岩難放下心來。”
卜泰一呆,咬了咬牙,心中一轉念,到不愧是血性漢子,嘿了一聲:“將軍既然看得起卜泰,卜泰怎麼會害怕,這就隨將軍殺入張府,救出將軍的侍妾,走。”
話音落下,卜泰便招呼手下的兵卒,分出幾十個人去救剛才受傷的弟兄,領著其餘的人便一路朝張府殺去,此時的張府,除了仆役下人,根本就沒有幾個護衛了,隻是將大門關上,可是卻如何擋得住卜泰的攻殺,隻是片刻,大門便已經陷落,沒有這道關口,就再也抵擋不住卜泰的襲殺,轉眼間便已經衝了進去。
隻是讓卜泰和劉岩沒有想到的是,等衝進內宅準備肅清殘敵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內宅卻是一地的鮮血,不少下人仆役躺在地上,再往裏走,是張慶的住處,那張慶的房間大門四開,也是滿地鮮血,就連郎中也倒在了門外,等進了房,床上隻有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躺在那裏,看衣服像是張慶的模樣。
從張慶的宅子轉出,再往裏去是張瑜的住處,他和夫人河海孫子住在一起,隻是此地也是一滴鮮血,丫鬟老媽子死了一地,等衝進去,卻聽見房間裏一聲慘叫,還伴著小孩的哭聲,讓卜泰和劉岩一時間驚疑不定,或者是聽到了聲音,等劉岩於卜泰衝進房間的時候,一進門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飛了過來,卜泰想也不想,便隨手一劍劈開,等那東西落了地才發現,那所謂的黑乎乎的東西卻正是張瑜三歲大的孫子,此時早已經氣絕身亡,白卜泰一劍斬成兩截。
顯然那是剛才有人在屋中殺了這孩子,劉岩卜泰不敢大意,趕忙朝屋中望去,卻正見到洛寒背著春蘭,一直手中提著張慶的人頭,另一隻手抓著長劍,而此刻洛寒正準備月窗而出,卻發現進來的是劉岩,不由得一陣大喜,趕忙奔劉岩而來,卻肇事將卜泰嚇了一跳,正要動手,卻被劉岩阻止,便見洛寒到了跟前就要行禮,卻因為純藍的存在不好動彈,所以也隻是沉吟了一下,便朝劉岩一抱拳:“將軍,我已經就出了春蘭姑娘,也割了張慶的人頭,畢竟張家六口全部斬殺,除了張瑜之外,張家再無一個喘氣的了。”
看看地上的小孩,劉岩苦笑了一聲,洛寒實在是夠狠,這樣三歲的孩子殺起來絲毫不遲疑,隻是劉岩心中雖然膩歪卻不能說什麼,說來也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再說了,張瑜要殺自己,誅滅九族也不算是大事,於是劉岩隻是點了點頭:“做得好,辛苦洛軍候了。”
洛寒隻道不敢,便將春蘭鬆開,見到劉岩,春蘭雙眼含淚,一下子撲入劉岩懷中,隻是抽泣不停,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劉岩了,可惜劉岩並沒有過多的安慰她,隻是說了幾句,便不再理睬春蘭,朝身邊的卜泰望去:“卜泰將軍,我的侍妾已經救回來了,咱們也趕快撤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