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你才剛得到董事長的位子,就這麼對待媽媽了嗎?”
梁永蘭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她做夢也沒想到,江程煜會當著她的麵,與榮旗暖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爭鋒相對過後,榮旗暖的眼,像是一隻慵懶的貓,無精打采的望著失態的梁永蘭,除了鄙視外,還有一絲漠然。
是的,冷漠。
對於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來說,甚至都激不起她抬起眼皮的欲望。
作為母親,梁永蘭的出發點本身並沒有錯。
錯就錯在她不了解江程煜,有關墨笛的一切,都是他不願提及的傷痛。
江程煜的骨骼酸痛,他急需一個熱水澡來舒緩肌肉,可橫在眼前的母親,就是不給他機會。
她對於榮文瑞的執念,甚至遠超對親生兒子的關懷。
江程煜的神色忽明忽暗,麵對激動不已的母親,淡淡的說道:“您既然把董事長的位子交給我了,就應該相信我的能力。”
“誰要你彙報公司的財務狀況了,我指的是榮文瑞在墨笛的辦公室大鬧特鬧的事!”
梁永蘭隻是病了,但並非是傻了。
江程煜的搪塞,在她聽來,簡直就是在把她當白癡戲耍。
她的聲線尖銳,吊著一口氣,發出排山倒海的呼嘯。
梁永蘭的眼底冒出火光,在她的注視下,江程煜忽地從心底生出幾分無力感。“誰和您報告的,您就去找誰問去。”
“你!”
由於情緒激動,梁永蘭的脊背發出一層虛汗,她死死的盯著江程煜踏上旋梯。
不帶半分駐足。
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你還在這裏,等著看我的笑話嗎?”
餘光流轉至榮旗暖,梁永蘭死命從嘴角處擠出一絲嘲諷。
不知不覺間,榮旗暖已經端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儼然一副別墅女主人的姿態。
“我要是你的話,是絕對不會這麼早就交出自己的底牌的。”
漫不經心的豎起手掌,在水晶吊燈的照映下,她的紅指甲油異常鮮豔,宛如正在滲血一般。
“哼!你懂什麼,沒有任何經驗的小丫頭片子!”
自從患病以後,梁永蘭的心境就越發的急躁。
她不願再掩飾對榮家的憎惡,先前如果不是榮旗暖一味的忍讓,類似的衝突早就會被爆發出來。
“噗嗤”。
榮旗暖收起手來,紅石榴般的指尖輕輕的捂住嘴唇,佯裝掩飾對梁永蘭的不屑一顧。
“哎呀,不好意思,請問您口中的經驗,具體指的是哪方麵的經驗呢?”
她的言語間,滿是曖昧的情愫,眼波在梁永蘭身上緩緩閃過,像是照x光片一樣,掃過她的全身,仿佛能將梁永蘭看透。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您應該最是清楚不過了。”
榮旗暖笑靨如花,每一條神經無不流露出嬌媚。
梁永蘭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暗自翻湧,她與範瑤那點事,早就是上流社會不能說的秘密。
如今榮旗暖的眼神中,分明透露著暗示。
這樣的侮辱,梁永蘭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