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有時發現,她真是看不懂鄭憲明,他的存在,仿佛就是為了驗證她的判斷。
正如此刻他的哈哈大笑,在旁人看來,或許隻是他一時想不開,神經錯亂,大喜大悲過後,人們出現這種情況,很是正常。
墨笛挑了一下眉梢,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你和他們兩個接觸的比較多,您能理解他的這種表現嗎?”
“我……”
山頭的風,吹得林凱微微有些迷了眼,他盡力的組織語言,想說出點合乎邏輯的理論,絞盡了腦汁,卻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
“這種人,不是你我能看懂的,在還沒有更進一步前,我勸你及時收手。”
烈陽下,墨笛甩了甩飄逸的長發,說完便轉身,踏上一級台階,走進清涼的古堡內。
一門之隔,宛若兩個世界。
並非是因為古堡內的室溫較為舒適,隻是由於魔鬼被擋在門外。
不知不覺間,墨笛順著旋梯,蜿蜒到閣樓,白紗輕縵,回憶一幕幕的湧了上來,曾經的她,是多麼的無助弱小。
她從未想過成為獨當一麵的女強人,現實卻逼迫得她無奈的一步步的向前走。
紗影婆娑,打開十九世紀德式的木質窗欞,微風撲麵而來,可惜站在這裏,墨笛依舊能夠俯視到院內的全部情況。
在林凱的勸說下,鄭憲明已經從車內走了出來,林凱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隨行人員處理好Willson的屍體。
如果墨笛沒有看錯,鄭憲明的眼角,應該掛著一滴淚珠,至於他是處於何種心態,為何流淚,她就不得而知了。
離開閣樓前,墨笛特意沒關窗子,這裏的渾濁已經夠多了,悶得令她有種想吐的衝動,墨笛強忍著回到客廳,有些事,做過了就得積極去承擔後果。
果然,鄭憲明和林凱也已經入座,郭棗和沐棉安排好郭槐後,也隨著墨笛共同來到客廳,一左一右像是兩大護法一般站到了她的身後。
墨笛的眼鋒掃過泰然自若的鄭憲明,此刻的他斂去了剛剛的異常,再度恢複為一隻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
由於整座古堡都是由石頭堆砌而成,縱使外麵晴空萬裏,一樓客廳內依舊保持著涼爽,再加上鄭憲明通體散發出的寒涼,墨笛不想與他們再耗下去了,幹脆直截了當的點明。
“人你們也見到了,指令是我下達的,有什麼說法也是我一個人承擔,與其他人無關。”
“墨笛,我相信一定事出有因,你先和我們說說事情時怎麼弄成如今這個局麵的?”
林凱在旁一個勁兒的打圓場,目的就是減少雙方所散發出來的火藥味。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Willson的為人,相信憲明比誰都要了解,原來他一直都對鄭天池的死耿耿於懷,這次更是要借著與我單獨相處的機會,試圖造成我被仇殺的假象,不過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沐棉的實力會有這樣的強悍,畢竟組織內部也信奉弱肉強食,他的死,我隻能歸結為四個字——自不量力!”
墨笛說完後,將頭扭到鄭憲明的那一側,目光如炬,灼灼的盯著他的雙眼,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