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同時,裴天也擺脫了那些傭兵的桎梏,一陣風飄過,他便出現在了墨笛的身前。
“墨笛,我來了……”
裴天掃了眼墨笛身後,剛剛神出鬼沒的傭兵,早已躺在了血泊之中,在他旁邊,則是昏迷的林凱,和另一個傭兵的屍體。
“發生了什麼?”
裴天一心隻想著快點來到她的身邊,顯然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場麵,他烏黑的眼球一一掃過眼前的屍體,看樣子,這些人的死狀,不像是墨笛這樣的女人,能夠解決的。
“是榮家千金,幸好她及時趕到,不過在打鬥過程中,她卻不小心誤傷了林凱。”
墨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連吞咽口水的動作都顯得有些不自然,顯然還未從剛剛的震驚中走出來。
“你是說榮旗暖?她怎麼會……”
這樣的解釋,不光是墨笛接受不了,就連裴天同樣震驚不已,他與榮旗暖打過幾個照麵,比起她大哥榮修,榮旗暖的行為舉止,不外乎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甚至連她身邊的女仆,都比她強上許多,這樣柔弱的她,又怎麼會出手如此狠辣?
隻是還沒等裴天從沉思中走出來,他的後背就傳來一聲悶響,一股冰涼亦隨之而來。
是刀!
聲音是刀子剌肉所特有的鈍響,不過這樣微弱的襲擊,對於出生入死的裴天來說,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
不、是毒!
隻是還沒等他轉過身來,那刀尖上的氰化物,便隨著血液的流動,遍布了他的全身,裴天的嘴唇倏然間,就漲得發紫。
前一秒還在與墨笛對話的人,後一秒便應聲倒地,在他身後,露出一個邪魅的女人,正是一臉狂笑的榮旗暖。
墨笛的心髒像是被什麼緊緊攥住了一般,裴天於她來說,是與老管家一樣重要的朋友,這種巨大的反差,使得她全身的血液瞬間便凝固住了,嘴角上,揚起的笑意,也隨著裴天的倒地不醒,而消失不見。
“裴天!裴天!你別嚇唬我,快醒醒!”
墨笛撲騰一聲跪在地上,使勁的搖晃起裴天的屍體來,她不相信如此健碩的裴天,連子彈都打不穿的裴天,會就這樣死在一把小小的匕首上。
最諷刺的是,還是死在了人畜無害的榮旗暖的手上。
隻是,任憑她如何不可置信,事實還是擺在眼前,縱然沒有老管家死得悲壯,裴天還是在解救她的過程中,犧牲了……
墨笛越搖越覺得不對勁,裴天的身體開始漸漸變得僵硬起來,而隨著氰化物的入侵,屍體上也逐漸顯現出大塊的石斑。
榮旗暖眯著的眼裏帶著幾縷玩味,她不屑的望著像是被閃電擊中了的墨笛,扯了扯嘴角:“訂婚宴上,你就是一副哭爹死媽的慘狀,現在又是這個表情,墨笛啊,江程煜正被邢飛纏著,我勸你還是先收起這副嘴臉,等他能看到的時候再說吧。”
墨笛聞言,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心酸、後悔、冷漠、遲疑……
複雜的就像是演員在調整狀態一般,最後定格在狠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