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凱說完,又絕望的望了一眼她,倏地猛地一伸頭,那把匕首,便劃破了他的喉嚨!
“不!”
唐甜的眼底,閃出腥紅,她沒想到,林凱居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了斷自己的性命,尤其還是當著她的麵。
幫派爭鬥,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林凱的這種舍身取義,是唐甜從未有過的一種甜,隻是這樣的甜蜜,僅僅維持了一瞬,便化為苦澀。
還是含不開的那種苦。
“看到了嗎?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鄭天池眼見林凱倒了下去,眼底的濁光,似有一絲開明,他的聲音嘶啞,好似有口痰堵在嗓子眼裏。
難聽至極。
“爺爺,再怎麼說,這位林總也算是小姑的男人,我也應該叫他一聲姑父,況且他還為組織鞍前馬後多年,看在過去的種種,您也不該這樣衝動。”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倒下的人感到震驚時,一直閉眼的鄭憲明倏地睜開了雙眼,在鄭天池的身後,平靜的提醒道。
“那你的意思是?”
不知為何,鄭憲明的冷靜,卻有一股寒流,流遍了鄭天池的全身,使得他不禁開始詢問起來。
“您要小姑的命,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是不是應該給她個機會收屍?”
鄭憲明的話,說得輕飄飄的,但卻像是起了化學反應一般,說到身後這些傭兵的心底去了。
出來混的,誰不想死在愛人手裏。
況且拿一個不懂行的外人,來脅迫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事傳出去,怎麼都不好聽。
這時,眾人紛紛起了議論,鄭天池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老大,要不暫時還是放下私人恩怨吧,畢竟是您的女兒,您忍心見她去死麼,再者說了,此時江程煜的行蹤成謎,我們可不能忘了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啊!”
邢飛看似不僅以的提示道,實際上亦是充滿了私心,他對江程煜本身無感,卻對裴天恨之入骨。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恐怕隻有他一人知曉。
“爺爺,您要是再不決定,恐怕小姑那邊,就會趁機拉攏人心,倒時候再想重新統一組織,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就在鄭天池開始喜怒不定,準備發難之際,鄭憲明的話,則給他當頭一棒,提醒著他與唐甜的勢均力敵。
“罷了罷了,看在林凱這麼多年為組織賺了不少的份上,丫頭,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鄭天池說得時候,臉上帶著猙獰的扭曲,他多麼不想錯過這個好時機,不過念在人心所向的份上,卻不得不對現實低頭。
眼見鄭天池的人,一點點的退了下去,唐甜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林凱的麵前,她彎下腰來,對著他梨花帶雨的哭道。
“你知道麼,從前對人,我向來帶著麵具,卻沒想到,在我這樣逼你的情況下,你還能這樣真心待我,如有可能,我好希望剛剛沒有選擇繼續堅持,而是同你一起去死……”
“是麼,那我就隨了你的心願吧!”
就在唐甜第一次卸下偽裝,輕撫著林凱還未完全冷卻的額頭之時,原本已經倒下的林凱,卻倏然從頸下抽出那把匕首,直直的向著唐甜的腹部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