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壽的手如觸電一般縮了回去,微紅著臉一瞪他,輕喝道:“蘇哲,你想幹什麼?”
蘇哲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很紳士風度的想給伏壽披衣服,一時卻忘了這是身在古代,對方可是貴為皇後,自己這般舉動,頗有冒犯之嫌。
“該死,老是改不掉從現代帶來的那些‘陋習’啊……”
當下蘇哲便趕緊鬆了手,麵帶歉意的一拱手:“臣隻是見娘娘冷的發抖,一時心急,才想趕緊給娘娘披上皮襖,冒犯之處,還請娘娘恕罪。”
伏壽也是慧眼,很快看出他並非是有意輕薄,便輕輕一拂手:“罷了,既然你是好心,本後就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娘娘。”蘇哲鬆了口氣,退了下去。
伏壽裹緊了皮襖,身子暖和起身,再看蘇哲身著單衣的樣子,便心有歉意,道:“蘇卿,你把皮襖給了本宮,豈不是冷到了自己。”
“多謝娘娘關心,沒事的,臣是男人嘛,這點凍還撐得下去。”蘇哲挺起了腰板,故意表現出不怕冷的樣子。
可惜的是,緊接著,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剛剛撐起來的“硬漢”氣勢,被這一個噴嚏,打了個粉碎。
他這樣子,惹得伏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個,好象還真是有點冷呢。”蘇哲尷尬的擦了擦鼻子。
伏壽強忍住笑容,關懷的道:“本宮想跟蘇卿的話都完了,蘇卿就趕緊先回吧,免的受涼。”
蘇哲起身就想起,卻忽然想起自己還有話沒有完,一屁股又坐了下來。
“蘇卿莫非還有什麼話想嗎?”伏壽看出他還有心事。
蘇哲便壓低了聲音,眼神意味深長,低聲道:“臣想的是,如果長安有變,形勢若有不利,陛下和娘娘若信臣的話,盡可由武關前往南陽,臣必竭盡所能,保護陛下和娘娘的周全。”
此言一出,伏壽明眸中陡然湧起了一絲驚喜,激動又欣慰的望著蘇哲,一時間竟不知該什麼。
她當然知道,董卓已經任命他為南陽太守,而他這番話,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個叫蘇哲的寒門之士,竟打算以區區南陽之地,憑借著自己弱的實力,來保護她和她的子丈夫。
伏壽就那麼盯著蘇哲,足足看了他半晌,方是欣慰的一點頭,感歎道:“難得蘇卿對漢室,對子如此忠誠,本宮記下你今的話了,不過本宮還是希望,最好不要出現那一。”
伏壽話雖然是在稱讚他,但言外之意,蘇哲卻也能聽得出來,自然是嫌他實力太過弱,還不足以成為她和劉協倚重之臣,也不足以保護她們的周全。
“娘娘的是,臣也希望不要出現那一。”蘇哲不動聲色的附合道。
蘇哲其實也不能確信,將來劉協會淪落到前往南陽去投靠他的地步,方才的表態,隻不過是給自己創造一個機會而已。
他是想就算自己能當上南陽太守,畢竟實力名望有限,難以號召下的英雄豪傑前來投奔自己,為自己赴湯蹈火。
但若能得子這麵大義的旗幟就不同了,他就可以仿效曆史上的曹操,打著子的旗號召攬人才,奉子以討不臣,用最短的時間來爆漲自己的實力。
這才是他對伏壽這番話的真正意圖。
盡管劉協很難看中實力弱的他,但總歸還是有一線機會,哪怕機率很,蘇哲又豈能放棄。
“臣想的話都完了,如果娘娘沒有別的吩咐的話,那臣就告退了。”蘇哲起身告辭。
“蘇卿趕緊回吧,別凍著了。”伏壽很關懷的拂了拂手。
蘇哲拱手一禮,方才轉身而去。
伏壽目送著蘇哲離去,當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之時,伏壽臉上關懷的表情,迅速的褪色,明眸中卻浮現出了猜疑的神色。
“這個蘇子明,雖然出身寒門,卻絕非平凡之輩,隻是不知他的那些話,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在跟我麵前演戲……”
禦帳外。
蘇哲撩起簾子走了出去,候在外邊的周倉一見蘇哲沒穿皮襖,趕緊把自己的皮襖脫了下來,給他披上。
他裹緊了皮襖,一抬頭,正瞧見身著單衣的王允,正哆哆嗦嗦的貓在帳門口,凍到臉都發紫,牙關都在打結。
看著他那幅被凍成冰棍的樣子,蘇哲就在暗笑,卻故作驚訝道:“哎呀呀,王司徒,你怎麼冷成這樣,下官早了今可能會變嘛,王司徒就是不信,來來來,快披上下官的皮襖,千萬別凍壞了。”
王允心中頓生尷尬,回想起不久之前,自己還在暗諷蘇哲,豔陽高照的穿什麼皮襖,結果轉眼間,老爺就用一場大變來打了他的臉。
眼下聽著蘇哲關心的話,他卻感覺蘇哲是在諷刺他,雖然冷的夠嗆,卻把手一擺,腰板強行一撐,冷哼道:“區區寒流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本公不冷,蘇貢使的皮襖就留著自己穿吧,我看你那身板還比得本公結實,別把自己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