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德在女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累的直翻白眼的時候,終於看不下去,將女孩一把提溜起來,門外的吳媽媽聽到動靜立馬走進來,拿起浴巾將女孩從上至下裹起來。
包裹好的葉向晚,再一次仰躺在彼德的腿上,吳媽媽在為她洗頭發,而她瞪著彼德的下巴一直若有所思,隻是小姑娘抿著嘴,任彼德怎麼逗她都不說一句話。
房屋四周的壁燈散發出溫和的光,葉向晚被擦幹淨頭發,放進被窩裏,窗紗在夜風下搖曳不止,窗外的風車也隨著夜風旋轉不停。葉向晚一直側望著窗口。彼德坐在她邊上望著女孩同樣沉默不語。
他真的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麼了,他望望櫃子上的口琴,他想為她吹奏一曲可惜做不到,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學其他的更有用的東西了。
“要關窗嗎?”他低下頭問葉向晚,但是葉向晚連眼神都沒有晃一下,依舊保持著對著窗口的位置。
彼德走過去關上窗戶,接著拉上窗簾,他調轉身子,看見女孩已經平躺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他再次悄悄走過去,重新坐在那個位置。
吳媽媽懷抱著衣服籃子下樓去,她走的輕而又輕,就害怕發出一丁點兒摩擦的聲音打擾到此刻房裏人不安定的神經。
彼德揉揉眉頭,接著抬起女孩的下巴,在她嘴上研磨了許久,這才起身下樓去。
他一路走,一路聽女孩的動靜,然而一直到他出了這幢樓,樓上一直寂靜無聲,像沒有人住的空房子一樣。
他一走出門,嘴角不可抑製的一抽,他身形一動就出現在了小石潭邊。
夜色下的小石潭倒映著忽隱忽現的圓月,散發出時而聖潔,時而陰暗的光芒。
一具男人的身軀在水中輕輕飄蕩,時不時隨著一陣風漂過來漂過去,撞上岩壁又再次漂到中間。
彼德淩空在譚邊轉了一圈又一圈。他該如何懲治犯下如此重罪的男人呢?他在小石潭的上空穿過來,穿過去,他前行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簡直像光速一般,他的真身一下子穿過肉體狂奔而出。
彼德的肉身撲通一下掉在下麵的石塊上,接著被上空的彼德一收,肉體騰空放進拇指的勳章裏。
彼德伸伸下巴,無限的上下左右舒展開四肢,他已經好久沒有懲罰人了,自從他遇到這個小女孩他已經漸漸忘記了作為一個魔鬼該有的血腥。
他的手臂在空中繞了一個彎,慢慢伸進水裏,拿起裏麵的人兒,他將他翻個麵,以便他更清楚的看到自己。
果然始終吊著一口氣的徐老師一眼就望到了背著月光騰空著的人,手臂那麼長,腿也那麼長,那麼細,他眯起眼看,驚恐的發現竟然是一具骷髏!
他渾身一顫,哆嗦著嘴,卻喊叫不出來。
彼德什麼也沒做隻是悠閑地俯趴在半空,他收回長長的手臂,環抱著自己的身軀,在空中慢悠悠轉個圈,然後又淩空來回走幾步。
他似乎走累了,停下步子,接著伸開長長的骷髏手臂直往水裏衝去,緊接著,他拿起男人的一隻手,就像在同他握手似得,友好的掂量一下,然後,突然,猝不及防,它嘩的一下,拽下他的整個手臂。
將整個手臂,連著筋拖著肉,滴著血的一節肉體慢慢拿到麵前,他伸手將上麵的衣袖抽下來甩掉在目呲欲裂的徐老師臉上,然後張開嘴,像啃蓮藕一樣,像嚼甘蔗一樣,嚼一嚼,然後吐掉。
一塊一塊碎肉像是下雨一樣從天上砸下來,水裏的徐老師疼的痙攣,卻昏不過去,他臉麵驚恐,通紅的雙目死死盯著上空的魔鬼,他看著他一口一口吃掉自己的胳膊,又一口一口將碎掉的肉渣吐下來,血和肉末掉在他的臉上,隻有眼淚在表達著他此刻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