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由於寒症而引發的瘟疫,對於西域這樣常年幹旱的國家,尤其是較熱的南方,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那麼,它為什麼會發生,為什麼毫無預兆?一爆發就是這樣大的麵積?傳播速度為什麼又這樣快?仿佛如同山洪暴發一瀉千裏的難以控製?這是我在救治瘟疫的過程中最為不解的事情!!”
慕瑾看著大祭司有些明顯快要跪不住了的狀態,和費力夫努力克製的瑟瑟發抖,他們即使再掩飾,也無法隱藏他們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哼一聲,繼續對著西域的百姓說道。
“疫情爆發的突然,再加上西域的醫者完全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症,所以難免會有一些束手無策,到最後,連醫者也沒能挺過去這樣殘酷的瘟疫,所有人都覺得是天災,而我們的大祭司也說這是天神降罰,所以我看到的比瘟疫更加可怕的是,遭受著重重苦難的疫民們,覺得自己被天神放棄,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意識。”
那幾個送來萬民血書的青年們,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悲戚,事實就是如此,他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的絕望,他們沒有任何活下去的信念,天神都已經放棄了他們,那麼還有誰能夠拯救他們呢?隨後又紛紛麵帶感激的看著慕瑾,還好,還好神女來了,還好,他們終於等來了神女...
慕瑾沒有理會百姓們紛紛雜雜的目光,話鋒一轉,盯著大祭司,聲音溫柔的問道。
“所以我很疑惑,除了剛剛說的,大祭司揮揮手就拿出了解救神花的藥物之外,我最為好奇的是,大祭司為什麼輕而易舉的就拿出了能夠令身患疫症的維多利亞,一個時辰之內就康複的藥物呢?”
還沒等包括西域女王和朝臣在內的所有人都消化這個問題時,慕瑾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接踵而至。
“為什麼大祭司會有這樣的藥物?為什麼大祭司不拿這樣的藥物出來救治所有被疫症折磨的百姓?為什麼明知道這個疫症有破解之法,還要說這次的瘟疫是天降之罰,讓所有人都失去了活著的信念?大祭司,還望你給我們一一解答!!”
她的每一個問題,都狠狠的砸在所有人的心上,而大祭司終於有些顫抖,竟說不出來一句話,麵對慕瑾,他早已沒有了最初的那份自信,所謂一步錯,步步錯,他已經不敢也沒有信心能夠支持他去否定慕瑾說出的話了,他覺得他無論怎麼解釋,都會被慕瑾找出破綻,進而被拆穿。
這些問題背後的答案是可怕的,稍微動腦思考,就能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大祭司為什麼會有迅速治療瘟疫的藥物,為什麼不拿出來,再加上慕瑾前麵說的,這樣的瘟疫,不可能爆發在西域國,答案呼之欲出,這次的瘟疫,所謂的天降之罰,不過是大祭司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所有百姓都悲憤的看著大祭司,他為什麼不為自己辯駁,難道神女大人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西域女王震驚之餘還有著說不出的震怒,她雖然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利去傷害娜塔莉,但是她也是一個十分愛自己子民的帝王,聽到大祭司這樣喪心病狂的去傷害西域無辜的子民,就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都在淩遲,怒聲喝道。
“大祭司!!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陛下!!冤枉啊!!這隻是神女大人的測推和一麵之詞,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有什麼樣的理由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是啊,大祭司,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恐怕除了你,沒有人能夠知道!!”
博蘭卡消化著令他震驚的消息,如夢方醒的說道。
“難道...大祭司是為了打壓大公主。”
聽得他出聲,所有人都從愣怔的看著大祭司,有一些十分崇敬大祭司的百姓甚至有些奔潰的搖著頭,心中紛紛不可置信的大喊著,怎麼會,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大祭司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明明是西域子民所有的信仰,他怎麼能這樣慘無人道的去傷害敬仰他的百姓。
而這樣做的原因,就是打壓大公主嗎?用那麼多人的性命,就隻是為了達到這樣爭奪權力的目的?
太過殘忍,也太過可怕...
“啪”的一聲響動,西域女王生生的拍斷了椅子的扶手,但卻依舊氣的麵色鐵青,身上散發著國主的威儀,一時間,不論是百姓亦或是大臣,皆跪伏餘地,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是以唯一一個直身而立的慕瑾就格外的顯眼,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西域女王的眼睛中散發著可怕的戾氣,但慕瑾依舊無畏無懼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沒有一絲退讓和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