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在白瑾問他話的時候他沒想太多,這時候稍微想一下,他就明白白瑾是因為什麼事失常了,可他卻不明白,白瑾為什麼會因為潘蘭懷孕的事而失魂落魄至此,因為直到現在,他都覺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雖然白瑾個性要強,可他覺得蘭懷孕的事,也不至於讓白瑾失態成這樣。
白瑾低下頭,說:“你也不早點告訴我,弄得我跟個傻瓜似的。”
康承已經盡力阻止白瑾知道這件事了,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白瑾就知道了,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潘欣那丫頭說的,潘欣的囂張他也是知道的,隻是因為她是潘蘭的陪嫁丫鬟,他也不好說什麼,也懶得去說,如今這丫頭又給他捅了簍子,這讓他覺得這丫頭不製製真是不行了。
康承抽出那麼一瞬間想了一下潘欣的事,然後才回神似的跟白瑾解釋道:“我就是怕你會像現在這樣,所以才不告訴你的。”
白瑾把頭撇到一邊,看向掛在桂花樹上那小小的桂花,自嘲的笑了笑說:“你別再把我當傻瓜了。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會因為這事對她做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當初我和錦清被人困在客棧的那段時間裏,你是在陪著她吧?還有中秋節那天,其實皇上也沒有找你,你隻是去陪她了,對不對?”
康承沒有否認,因為此時此刻,單純的否認,似乎隻能證明自己把白瑾小看了。這個人,隨便動動腦子就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又何必再去說那些沒用的謊言。
白瑾說到這,臉上的笑更深了,笑的有點自我調侃的意思,“我還真沒見過有誰把媳婦帶去見父母,卻自己先跑了的。”
“康承,這一次我輸了。”
康承以為,白瑾說的輸了,是輸給了潘蘭,卻不知道白瑾說的,其實是輸給了他。
如果愛情是一種較量,那麼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很明顯,目前為止,輸的是白瑾。
這是比潘蘭懷孕更讓白瑾難以忍受的。
白瑾臉上雖然在笑,但是心裏卻在哭著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活了兩世,為什麼愛上的卻是同一個人。’這對於她來說不是緣分,而是詛咒,因為她愛上的是自己的仇人。
白瑾不小心把心裏的眼淚給流到了臉上,弄得她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
可是她這表情,卻第一次讓康承有了心疼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康承來說太過於陌生,弄得他都有些手足無措了,他用手把白瑾臉上的眼淚擦了,邊擦邊說:“別哭了,你這麼哭,我難受。”
白瑾搖著頭,用手抵著康承的心口把康承推開,說:“等哪一天,你這裏因為我空了,我就不會哭了。那時候,我會笑給你看的。”
康承專心的擦著白瑾的眼淚,白瑾把他推開了,他又把人拽回來繼續擦,隻是那眼淚跟泉眼似的也擦不完了,這讓他有些著急,想也不想的就去吻了吻白瑾的眼睛,企圖把那些眼淚給堵住。
他是真的再也不想看見這些眼淚了。
這個時候,他滿心想的就是怎麼才能把白瑾的眼淚給擦完,怎麼才能讓自己心裏不是那麼難受,所以也沒去細想白瑾說的話,直到後來,他的心真的因為白瑾空了,看見白瑾真的對他笑了,他才明白,心在慢慢變空的過程中,竟然是那麼的疼。
麵對淚流不止的白瑾,康承也不會說什麼安慰的話,隻能不停的說著:“別哭了,我錯了,不哭了行不行。”
白瑾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卻還是被康承笨拙的話逗的笑了一聲,隻是笑的跟之前的自我調侃時差不多,也沒讓她心情好到哪裏去。
她剛剛太傷心,也沒注意到康承的動作,這時候稍微分了點心,才發現康承的動作對於她來說太過於親昵了。她現在消受不了康承如此親昵的動作,就再一次的把康承推開,並且說著:“我先回去了,剛剛在潘蘭那,我沒收住內力,也不知道傷沒傷到她,你回去看她吧。”
白瑾的話讓康承身子一僵,白瑾心想自己果然還是了解康承的,知道說什麼樣的話才能把這人從自己身邊推開。
果然,康承在聽了白瑾的話後,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白瑾說了:“那我先回去看看。”他說完,看了白瑾一眼,在白瑾的注視下離開了。他以為白瑾會在原地等他的,然而當他確認潘蘭沒事再找來時,才想起來就那樣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等他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