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千金散半(2 / 2)

趙乾剛剛變得無力的手瞬間又抬了起來,在康承還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槍橫掃過去,兩人算是正式撕破臉,打起來了,而且邊打邊罵著:“康承,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卑鄙的人了!當初是你把她送到我身邊的,為的是什麼你自己清楚!你既然決定這麼做了,就別後悔!男子漢當敢作敢當,你現在把人搶走,算什麼?”

康承用手抓住直刺向他腹部的長槍,將長槍鉗製住,以免趙乾又沒頭沒腦的一通亂刺,嘴裏也不忘理直氣壯的回著:“我承認,那時候是我糊塗!可你也不見得有多精明!她心裏裝的是誰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而且你讓父皇給你們賜婚之前,有沒有問過她,她到底願不願意?”

康承敢這麼問,是因為他敢確信趙乾沒有問過白瑾,如果問了,白瑾隻可能出現兩種反應,一種是沉默,一種是搖頭。趙乾從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在得到白瑾這種回答之後,肯定不會去找皇帝讓皇帝賜婚。

趙乾手上的長槍在空中停滯了一下,可很快又朝康承招呼過來,“我有沒有問她,那也隻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康承從一開始就在防守,從未主動攻擊一下,這時候趙乾的長槍更淩厲的攻擊過來,他也是能躲就躲,“你不問,那是因為你自己心裏清楚,問了,那你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

趙乾被康承說中了心事,沒有惱羞成怒,而是失魂落魄的停下了手裏的攻擊,也就是在他收回長槍的那一瞬間,康承飛身上前,將趙乾的長槍埋進了自己的肩膀,在鮮血順著槍身沾到趙乾的手上時,康承說:“這一下,就當是我還你,以泄你心頭之恨的。還有,我會把承王府一半的財產撥給你,給你當做額外的軍餉。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希望你不要怨她,至於我,你就隨意吧。”

康承說完,就後退著讓長槍從自己的身體裏退出來,然後捂著自己的傷口離開了趙乾的視線。

趙乾直到康承走的沒影了才去看握在自己手裏的長槍,雖然康承搶親的事讓康承在他心裏變成了卑鄙無恥的小人,可剛剛康承的所作所為,還是讓他折服了。他想,依康承這隨時能豁出命的架勢,如果上了戰場,估計元帥就不是他趙乾了。

他把長槍收回,騎上自己的馬,第一次讓他的馬閑散的散起步來。

在晃晃悠悠的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其實白瑾和康承之間的事,他一開始不明白,可漸漸的也就感覺出來了。但是依康承的所作所為,他覺得如果白瑾繼續和康承糾纏下去,肯定會傷的越來越深,再加上他也確實喜歡白瑾這個人,在和白瑾相處的這段時間裏,白瑾也對他很好,雖然好的有距離,可他不在乎這些,所以他想著,他如果繞過白瑾讓皇帝賜婚的話,他和白瑾的婚事應該就能這麼定了。成親之後,白瑾像之前那樣對他好,他也對白瑾好,這不也挺好的嗎。

他想這些的時候是逃避性的沒把康承和白瑾兩個最大的變數考慮在內,結果這兩個變數將他臆想的美好結局給整成了截然相反的一出悲劇。

趙乾在月光下,馬背上,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罷了罷了,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安慰完自己,又想,時間快點過去吧,過兩天離了京城,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想到最後,他得出的結論就是:我果然不適合在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呆著。

而在趙乾希望時間快點過去的時候,康承也在眼巴巴的盼著這兩天快點過去。

為了夜長夢多,他想盡快的把他和白瑾的婚事給辦了,可又不能在趙乾還在京城的時候辦,那樣豈不是等於在打趙乾的臉。

所以他隻能等趙乾走了再和白瑾成親。

那天回來的時候,他肩膀的傷把譚君昊嚇了個半死,然後譚君昊傾盡畢生所學給他處理了傷口。

康承從小到大別說受傷,連病都很少生,所以他這傷著實把承王府的人嚇的不清。

譚君昊是在給康承處理好了傷口才想起來康承那塊玉佩是有療傷的功效的,所以趕忙讓康承把玉佩拿出來握手裏,康承也是被譚君昊著急麻慌的樣子弄的忘了這茬,此時聽譚君昊提醒了一句,也就把玉佩拿出來握進了手裏。

然而這次玉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治好他的傷口。

在意識到玉佩可能出問題之後,康承看著玉佩出了很久的神,譚君昊也發現了康承的傷口並沒有因為玉佩而消失,甚至連恢複的跡象都沒有。他見康承在發呆,就囁嚅著問:“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啊?”

康承被他問的回了神,卻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隻能想著:“也許它用來救死扶傷的能力被消耗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