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的傷還沒好,可在趙乾離開京城的第二天,承王府就開始操辦起喜事來了,隻是喜事是關上門來操辦的,沒有請其他任何人,這麼做也是為了不讓趙乾難堪,不過好在整個京城也沒幾個人認識白瑾的,所以白瑾被他搶回來的事,也就承王府和元帥府的幾個人比較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因為兩個人都是承王府的,所以基本上談不上去接新娘什麼的,雖然整個承王府都忙的團團轉,可康承卻在屋裏無所事事的踱著步。
他身上穿了暗紅色的衣服,他那張臉外加那個頭,是什麼衣服都能架的住的,所以紅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很好看,可他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刑臨一句,“你看怎麼樣。”
刑臨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想這都問我多少回了,還問。結果他還沒開口,躲在暗處的無極都忍不住的開口說:“王爺,你這身裝扮很好,真的。”
無極跟了康承這麼多年,一直都跟空氣似的存在著,不是有多必不可少,而是因為存在感幾乎為零,如今他這麼一開口,直接把康承弄的尷尬的不行。
刑臨對著外麵的一個方向豎了豎大拇指,讚歎無極說得好。無極開口之後,康承果然不再問刑臨了。
這一天注定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的。
康承那邊肯定是歡樂的,而潘蘭這邊,幾乎可以用慘淡來形容了。
如今潘欣被白瑾的毒藥控製著,也不敢說白瑾的不是,隻能在一邊看著潘蘭一張臉在各種表情之中來回穿梭著。
潘蘭聽著外麵熱熱鬧鬧的動靜,氣的整個人都開始發起抖來。
就在前幾天,承王府也是這麼熱鬧著,可那時候她的心情和現在卻是截然相反的。
那一天,她想著的是,她終於把白瑾這個瘟神給送走了。因為康承對白瑾越來越奇怪的態度,使得白瑾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看一下眼睛都疼,想一下五髒六腑都疼。
在知道白瑾要嫁給趙乾的時候,她開心的睡不著覺了,甚至還主動的承擔起為白瑾置辦嫁妝的事。在給白瑾置辦嫁妝的時候,她心情比當初嫁給康承的時候還好,可短短幾天之內,事情竟然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轉變,讓她從天堂直接掉進了地獄。
潘蘭身子抖了半天,忽然驚著似的站了起來,看向窗外的眼神讓潘欣心裏一驚,因為當初潘蘭把刀子插白瑾心窩子裏的時候,眼神都沒這麼可怕過。
潘蘭站起來之後就要往外走,可剛打開門,就被齊辛齊揚擋在了屋裏,潘蘭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了。
她不明白,康承這麼做,到底把她置於何地?
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潘蘭忍無可忍的蹲下去,捂著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而此刻被她視為眼中釘的白瑾,卻沒有像她想象中那麼開心。
在柳依依把做好的嫁衣送到白瑾眼前的時候,白瑾動都沒動一下,直到柳依依提醒了她一句,她才回道:“再等一下。”
等到屋內來了一個送東西的丫鬟時,白瑾才指了指那個丫鬟說:“把衣服給她換上。”
柳依依手裏托著的嫁衣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你說什麼?”
白瑾臉上的表情一點起伏都沒有,“我說給她換上,給她梳妝,然後把紅蓋頭蓋她頭上,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和我無關。”
柳依依急了,“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在玩嗎?你別這麼任性好不好?”
那個丫鬟聽見她們的談話,嚇得整個人都哆嗦,當她哆嗦著想出去把這事說給王爺聽的時候,白瑾擋在了她的跟前,將康承曾經給她的免死金牌放到了那個丫鬟的手裏說:“這是王爺當初給我的金牌,我知道這金牌拿在別人手裏沒什麼用,可到時候你拿給他看,雖然在皇上麵前沒用,可在他麵前,總該是有用的。”說著,又不放心的提醒了那個丫鬟一句,“到時候,你就直接把我說的話重複一遍給他聽就行了。”
她說完,就點了那個丫鬟的啞穴,然後又給那個丫鬟用了藥,使得那個丫鬟除了能勉強的走路,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在把那個丫鬟按在梳妝鏡前的凳子上之後,白瑾又對柳依依說:“今天王府應該很熱鬧,等天黑了,我就會離開這裏了。”
柳依依看著白瑾,眼睛瞪著,瞪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你真的要這麼做?你不是喜歡王爺的嗎?如今王爺不顧一切的要和你成親,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白瑾別開柳依依的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在我老家那兒,一個男人隻能娶一個妻子,所以就算我永遠隻能呆在這裏,就算我真的要嫁人,那我也隻能做妻,而且是唯一的那個。”
這是白瑾今天要逃婚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她沒說出口的原因卻是,她覺得在前幾天還要和趙乾成親如今卻要嫁給康承的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