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不允許(2 / 2)

白瑾一肚子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康承批了個一文不值,一張臉硬是給憋成了菜色。

康承見白瑾臉色有異,才發覺自己可能領悟錯了,“你沒打算參加秋試,那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瑾平複了一下情緒,才開口說:“我隻是想可不可以讓刑臨去參加秋試,無論是文試還是武試,他應該都沒什麼問題,你不覺得他那一身的本事,隻做一個侍衛太屈才了嗎。”

康承聽了白瑾的話,才知道白瑾在打刑臨的主意,這樣的事實讓他有點火冒三丈的趨勢,“你最好把你那些心思收起來!我承認你有點腦子,可你那腦子想玩弄權術還差的遠呢!你見過幾個當官的?你知道那些當官的每天都在做些什麼嗎?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刑臨在我跟前當侍衛不屈才!讓他去混官場,那才叫屈才!”

康承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正兒八經的訓白瑾了,白瑾被他訓的心口一抽一抽的,都快舊傷複發了,可白瑾也不是好得罪的主,康承訓她有他的說辭,她當然也有她的說辭,“對!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我知道男兒誌在四方!你憑什麼把刑臨栓你跟前,整天鞍前馬後的伺候你?!”

康承的火這下已經不止三丈高了,他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然後對著白瑾咬牙切齒的說:“我憑什麼?就憑他會寫的字都是我一個一個教的!他的功夫也是一招一式的從我這學來的!我憑什麼?你也真敢問!這話我來問你才對!你憑什麼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的?!刑臨還沒說什麼呢,你又在那瞎操什麼心?”

那邊康承火冒三丈,這邊白瑾也快嘔的吐血了,“我瞎操什麼心!對,我瞎操心!我就不該想那麼多!就讓你一個人機關算盡的在通往皇位的路上自生自滅算了!那些用利益拴住的勢力在倒下來的時候把你砸死也是你活該!對,刑臨寫的字是你教的,武功也是你教的,要不是這樣,我能想到讓他進官場,然後成為真正能支撐得起你的力量嗎!?”

“我瞎操心……對,我瞎操什麼心?我是誰,我算哪位,你的事哪輪得到我操心……”

白瑾說著說著就開始胡言亂語了,心口抽的越來越厲害,弄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在白瑾說到皇位的時候,康承的怒氣瞬間達到了頂峰,他以為白瑾再說下去他會直接爆了,可白瑾說著說著就跑題了,從刑臨身上跑到他身上來了。

白瑾的話仿佛讓他看見了一條路,一條荊棘叢生的路,他在路上披荊斬棘曆盡艱險,隻為走到盡頭。

雖然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可難免會有孤單的時候。

他知道他身後還有很多人,可那都是站在他身後的。

偶爾的,他也想在自己轉過臉的時候,發現終有一人站在了他的左右,能在他累的時候讓他依靠一下,不用多久,一下下就好。

然而這一下下也是奢望,奢望的東西不能多想,想多了就容易變得軟弱,所以康承隻是偶爾的,才允許這種念頭從腦海中閃現一下,閃過去了,也就忘了。

可今天這麼奢侈的想法竟然被白瑾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了。

康承剛剛還恨不得在地上跺出個坑的腳步不知不覺變輕了,最後都有點打晃的趨勢了。

康承走到白瑾跟前,伸出手,忽然很想將白瑾抱進懷裏,然後借著白瑾的力量讓他休息一會兒。

平時不覺著,這時候多想一點,他才發覺自己竟然這麼累。

可最後他還是沒去抱白瑾,因為白瑾對於他來說仍然是一個變數,他允許自己去奢望一個依靠,但他絕不允許自己奢望的依靠是一個變數。

康承的手最後落到了白瑾的耳邊,他個子高,手也大,一個手掌包住了白瑾小半個腦袋,他就這麼用一隻手捧著白瑾的腦袋,第一次誠心誠意的對白瑾說了句,“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白瑾也不知道剛剛被康承說的那麼難堪的時候自己也沒想哭,怎麼康承跟他道歉,她反倒想哭了。

她是不允許自己哭的,所以隻能在康承進一步動作之前,讓康承滾了。

當然,她隻要不在暴怒的情況下是不敢罵康承的,所以讓康承滾的時候,隻說:“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康承心裏亂糟糟的,在這也呆不下去了,白瑾讓他走,他留了句“好好休息”,也沒等刑臨,一個人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