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天撞到她眼前卻沒有撞到她臉上的碎石塊,也沒忘記那時候自己鼻尖淡淡的冷香,這些都是讓她感到安全的回憶,所以她打心底裏不相信康承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對她怎麼樣。
可如今……
她望向自己已經疼到麻木的手,抖著嗓子問康承:“你……不是故意的吧?”
康承沒等到譚君昊整個人急的團團轉,這時候白瑾還問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要是故意的,他現在還會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這亂轉嗎?!
“我是故意的?我看你是故意的還差不多?!你覺得你這樣自殘我就會放過你嗎?你做夢!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兩隻手都斷了,我也要你把那首陽關調給我彈出來!”
白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聽康承說他不是故意切斷她的手筋之後,身體裏緊繃著的弦莫名其妙的就鬆了,這是支撐她的最後力氣了,這根弦鬆了,她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她眼睛這麼一閉,一時半會兒的也就睜不開了。
康承見白瑾暈了,又對著外麵喊了一句:“譚君昊!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小心我回去一把火把你那藥廬子給燒了!”
主子處理私事的時候,屬下們向來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當然,這個遠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主子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時候,他們這些下屬們得能感知到。
刑臨久安他們聽到康承的聲音,已經盡了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可推門的一刹那,還是被衝著他們來的茶盞嚇了一跳。
刑臨久安他們都是身手了得的人,當然不會被這麼低級的暗器暗算到,他們輕微且迅速的側了側身,就把飛出來的茶盞讓了過去。
茶盞穿過他們之間,直直的打到十幾米之外的牆上,隨之厚實的牆壁瞬間出現了蜘蛛網般向四麵八方蔓延的裂縫,而那個瓷質的茶盞卻完好無損的嵌在了蜘蛛網的中間。
刑臨他們的注意力跟著茶盞走,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那麵牆上,幾個人都有些震驚,他們王爺,好多年沒這麼發過火了。
刑臨吞著口水慢慢轉過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家王爺急成這樣?
然而他這一看,又一次的目瞪口呆了。
康承聽見有人來了,心裏氣自己這幫手下來的太慢,於是順手就將手邊的茶盞丟出去好泄憤,憤泄完了,就對著外麵幾個依然沒有動作的手下喊道:“君昊呢!讓他過來?”
有刑臨在的時候,久安向來覺得自己就是個附屬品,他家王爺問什麼都有刑臨在前麵頂著,所以他就可以站在一邊給自己看過的美女排個名,這時候他像往常一樣等著刑臨回答他家王爺的問題,可刑臨卻擋在他前麵遲遲的不說一句話。
他見他家王爺是真急了,所以少有的主動開口解釋說:“王爺,來的路上你嫌君昊走的太慢,把他一個人丟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