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兒道:“不曾有了,伍兒自小跟著老爺,服侍前後,後來跟了小姐,一個人,多少年都是這樣。”白可人逗趣道:“誰說的一個人,我看你和桃雨挺好的,怎麼來了個樂小施,也不見伍兒多大反應呢?”
伍兒道:“小姐,桃雨和小施,是伍兒的好朋友,桃雨,伍兒更當妹妹看待!”白可人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你家小姐就是怕閑著,我看你一個人怪孤獨的,這樣吧,告訴你個秘密,小姐我是上天派來的月老,專做人間拉線牽紅的事,伍兒你說說,你喜歡個什麼樣地,小姐幫你留心下!”
伍兒臉色微紅道:“小姐,伍兒,伍兒覺得這樣就挺好!小姐是月老我不信,要說小姐是天上的仙女,我信!”
白可人笑道:“伍兒,衝你這句話,小姐我就告訴你句實話,小姐我可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小姐我就是天上的仙女,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伍兒幹脆地道:“我信!”
白可人笑道:“伍兒,我都把秘密告訴你了,禮尚往來,你這回該說了吧,喜歡什麼樣的,痛快點,青雲莊裏什麼都缺,就不缺美女,高挑肥瘦,隨便你挑,你要什麼樣的!”
伍兒窘迫道:“小姐,我,我孤單一人,哪有什麼資本娶妻,我,我還是給你吹笛吧。”白可人看著他,心裏不是滋味,沒權沒勢沒財,上無父母料理,下午手足幫忙,誰願跟他!半晌歎息道:“伍兒,不許這樣說自己,這事包在你家小姐身上,你說你家小姐是仙女,小姐就一定會做到!”
伍兒眼睛閃爍,不再說話,拿起長笛,手上動作,清脆悅耳的笛聲悠悠揚揚的響起。
白可人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拿起筷子,歡快的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大把的吃飯,大把的摻水喝酒。白可人喝不了苦辣的酒,每次要麼少抿,要麼往酒裏摻水,盡管這樣,不盛酒力的白可人,很快,醉眼朦朧。
白可人不知道,亭外不遠處廂房的燈依次亮了。桃雨抬手支撐窗台,落寞道:“小姐,我就知道,你這幾天過得不好!”
時間一秒秒過去,笛聲嘹亮清爽響徹雲天。不知何時亭外站立了一個人,紫色的長袍在風中揚起,他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握在胸前,他就那麼直直的站立著,透過棉簾看著裏麵的畫麵!他不是別人,就是隱菊熱了四回飯,繞過抄手遊廊,苦苦等尋的那個人,佳城。
白可人大醉道:“伍兒,你吹得好聽,不過缺了一樣東西,就是伴奏。”說著,拿起一隻筷子,站起身來,搖晃著敲著盤沿碗角,喊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白可人抬頭傻笑道:“伍兒,我這詩不錯吧,可惜不是我寫的,你說,當初寫這詩的人是不是太笨了,幾枝梅花分不清,那就去看梅林嗎?兩三棵分不清,百十棵他總能分清吧,就像我們這裏,山下梅花開得晚,山上那溫泉周圍的梅林不就早開了!他就是不願走路,多走幾步,不就找到答案了!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