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愛榮盡管在藥房隻工作了三年,但是,她是藥學專科畢業生,第二年就當了店長,第三年已經拿到了執業中藥師的資格證。
鄒店長的工資還翻了江藥師的一倍,她當然有理由,有資本,有資格不買他的賬。
九月十日,公司人力資源部下了一個調令,調江進平去另外一家門店,總部的理由是:那裏更需要經驗豐富的中藥師,他是公司經驗最豐富的,是不二人選。
江藥師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幹了一個月後,辭職去了浙江杭州。
十年以後的2017年,北京召開“兩會”期間,對於從業藥師這一尷尬的身份,心有不甘的江藥師給國務院總理寫了一封信。
《能夠不拋棄我們嗎?》
——處境尷尬的從業藥師
我叫江進平,身份證號:360000000000000000,1980年4月份參加工作,從參加工作第一天開始,就同中藥直接打交道,原工作單位是江西省某某市醫藥公司。
1981年正式成為老藥工謝旺生的徒弟,是最後一批簽訂了師徒協議的員工。
上世紀九十年代,我參加地區醫藥公司組織的考試,獲得了初級《中藥師》資格證。
2002年,在具備了初級藥師資格的基礎上,我和絕大部分藥師一樣,參加了由江西省藥監局組織的從業藥師考試,並取得了由國家藥監局頒發的《從業藥師》資格證書。
在企業改製之前,我們參加了國企公司最後的GSP認證工作,下崗後,在個體藥店打工,也多次參加了認證工作。
我們這些從業藥師年年參加了再教育培訓,連續十多年,等啊,盼啊,就期待有一天能夠轉為執業藥師。
或許有人會說:你們為什麼要等,而不是同別人一樣去考執業藥師呢?
站著說話不腰疼。在衛生係統的中藥從業人員,他們有了職稱,工作滿了二十年,考執業藥師可以免考兩門專業課程(一共才考四門!)。他們企業沒有改製,有穩定的收入。
我們從業藥師有什麼?我們大部分是過了不惑之年的下崗工人,上有老下有小,要每天給別人打工,要養家糊口。我們拿著微薄的薪酬,幹著遠遠超過每周四十小時的工作。
我們很多人一直工作在真正的一線,至今有幾個沒超過三十年?三十年,在醫藥戰線全方位的,與各種各樣的患者(顧客)打交道,醫院的中藥員工能跟我們比嗎?
——可是我們除了下崗,沒有任何優惠和照顧。
眼看著中藥行業每況愈下,越來越不景氣,2013年,我有目的的從江西老家走出來了,先後去了北京、上海、杭州等地打工,想知道中國傳統的中醫藥到底怎麼了?
通過媒體,我發現很多有識之士看到了,祖國中醫藥正在走向衰落。可是沒人注意到從業人員的艱苦,尤其是從業藥師他們的尷尬。
從業藥師 ——特別是從業藥師裏麵的中藥師,他們很多人離開了故土,到全國各地打工,待遇遠遠的不能同執業藥師相比,而和初級藥師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就是從業藥師每年要和執業藥師一樣,參加再教育的考試和培訓。
有人會說,執業藥師就是比你們從業藥師強,他們應該享受更高更好的待遇。我不反對他們擁有現在的待遇,甚至覺得他們的待遇,相比較別的行業來說是偏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