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正在同月月母女說自己的困惑和不解,門口有個中年男人在朗聲問,“裏麵有人嗎?”
“有人,有什麼事嗎?”許華大聲回答。
“我是自來水公司的,過來抄水表。”來人聲音洪亮,中氣很足。
“推開門,進來吧!”許華移動腳步,想過去開門的,見江南煙雨搖了搖頭,便停下了。
中年男人肩膀上挎著一個包,手裏拿著一本本子,一支筆夾在手指中。抄水表的男子衝大家微微一笑,朝著廚房走去。
許華忙說,“師傅,水表在院子裏,大門左邊。”
“哦,哦,嗬嗬,十多年沒抄水表了,你這裏我也是第一次來,大多數人家的水表是在廚房或者衛生間的。”中年男人自嘲的笑笑,往門口去了,他在東張西望了一番後,終於找到了水表。
以前抄水表的用手電筒照一照,寫一寫,打個招呼就走了。
這個抄水表的顯明了比以前的更認真負責。他仔細看過了,還對照本子上的數據反複看了看。
“誰是許華?我覺得這個不對呀,你家裏怎麼這幾個月基本上沒有用水?”中年人來到江南煙雨他們麵前,正兒八經的問。
“哦,是這樣的,我外出有事去了,沒在家。”許華回答。
“出去有事也不至於幾個月吧?我到裏麵去開一下水龍頭看看,試試水表有沒有問題,可以嗎?”中年人應該問的是許華,但是他看著的卻是江南煙雨的眼睛。
“你請便吧。”江南煙雨皮笑肉笑,就是眼睛躲得看不見了。
抄水表的進進出出,試了衛生間的水龍頭,又去試廚房的,還想上樓去看看。
江南煙雨發話了,“這位領導,這家人出去打工了幾個月,當然沒人用水,你在下麵都已經試過了,水表是正常運轉的,沒必要再上樓吧?”
“我是想幫忙全部檢查一下水龍頭,這位兄弟說的有道理,有道理,有道理,那我就不上去了。”
看見抄水表的出去了,江南煙雨對高勝寒說,“你跟上去,不要讓對方發現你,看看他往哪裏去,三五分鍾你就回來。”
然後對月月說,“你到平時最喜歡八卦的同學家裏去玩一下,聽聽他們怎麼說,也許會知道你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兩個年輕人出去了,許華憂心忡忡地問江南煙雨,“大兄弟,到底怎麼了?你們是不是有危險了?”
“不會,我們又不是壞人,剛才這個人,也是來查看情況的,他不像是黑社會的,至於公安方麵的人,他們不搞清楚情況是不會亂動的。阿姨,你家門口,以前有過賣甘蔗的嗎?”
“以前賣甘蔗的倒是有,不過都是推著車叫賣的。”許華望著門外說。
江南煙雨咧咧嘴,笑一笑,他現在不擔心了。他知道也驚動了國安局,“阿姨,你放心,沒事的,我到樓上去看看。”
當江南煙雨看見賣甘蔗的人,望著高勝寒的背影,手裏拿著甘蔗在自言自語的時候,他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很顯然,今天這個小縣城發生的事情,有人懷疑跟自己和毛毛的到來有關,一會兒真相大白了,自然會恢複平靜。
江南煙雨真的沒想到,他和高勝寒的到來,不僅在小縣城刮起了一股旋風,甚至在公安部門引發了一場不小的地震。
在江南煙雨他們離開農家菜館不到一個小時,關於他和高勝寒、呂恒大和他的妻女,以及汪保民的種種傳說,像一陣風迅速在街頭巷尾傳播開了。
有的說,呂恒大呂大隊長的老上級當了將軍,將軍派了兩個特種兵來保護他的老婆孩子,還有點說是來收拾汪保民。
那兩個特種兵將汪保民手下的七八個人打的滿地找牙,落荒而逃的時候,又被公安局抓起來了;
有的說,呂恒大的女兒到爸爸老部隊去搬救兵了,她帶來了爸爸的兩個老部下,也帶了幾十個億,他們打賭贏了汪保民,汪保民不甘心徹底破產,搞了個鴻門宴,想殺死那兩個人,沒想到汪保民的十幾個人,反而被那兩個人打的送到醫院去搶救了;
捕風捉影加上演繹推理,加上想當然,反正是越說越離奇,越說越離譜。
街談巷議是不可避免的,議論紛紛眾說紛紜也是意料之中的,江南煙雨不明白的是,怎麼會驚動刑警和國安局的人呢?
高勝寒轉了一圈回來了,許華發現他的眼睛在四處張望找江南煙雨,馬上指了指樓上。
三步並作兩步,高勝寒來到江南煙雨麵前,江南煙雨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碰了碰,小聲問,“什麼情況?”